缁心里头也犯嘀咕,这个若一到底是什么来头,灵力如此强大,却又神秘莫测,看不出来头,而且他身上确实有一股和冥帝相近的气息,总叫人觉得熟悉。
或许……他是冥帝的七个分身之一?
漓缁见过的冥帝分身也就只有尸族沉渊一个,三界平定以来,战事颇少,他也就懒散惯了,去各处游荡闲晃,鲜少在冥帝身边,所以也不曾见过别的分身。
但冥帝的分身虽然性格各有差异,至少记忆都是共享的,若这个人真是冥帝的分身,不可能不认识他。
要说这人不是冥帝,他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处所,又怎么会如此叫他觉得熟悉,连喜欢喝的茶都和冥帝一样?
又或者,冥帝在轮回井那里出了什么问题,比如延误了进入轮回井的时机,因此冥帝都魂魄轮回到了这个分身上,那么他就只记得此生的记忆,而忘记其他分身和冥帝的所有记忆。
这么一想,这种可能性似乎是很大了。要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冥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伏羲琴交到他手上,天下唯有这把琴是认得魂魄的灵器。
但是转念一想,七次悲惨的人生,所有杂乱的记忆都让一个人来承担,未免是一件太不公平的事,他跟着冥帝这么久了,还没有见到过冥帝有如此轻松的语气和表情,若这个人真的是冥帝,那么让他如此轻松一阵子,反而是上天的恩赐。
总之,还是先静观其变,与他多处一段时间,再说吧。
“这位兄长,在下想在此借住几日,不知道兄长是否允许?”
若一知道他在盘算这什么,具体是什么,他却也看不透,不过至少有一点他是晓得的,这个人一定是把他和冥帝联系在了一起。
其实若一心里也多少有些感觉,这几日他在睡梦中,隐隐能见到一些记忆的片段,但却不是他的记忆,每一段记忆都是不同的主角。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谁,这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让他多少有困惑,却又觉得格外的放松,好像丢下了一个巨大而沉重的负担。
这个男人知道这个秘密居所,或许还知道一些别的事,留下他大约也不是什么坏事。
“也好,陋舍长谈,也不失为一种风雅,好过一个人闲闷。”
漓缁点头,“正是此意,看来阁下也是风流之士,正好近来多事,我也想听一听阁下的高见。”
若一抬手一摆,“高见不敢当,不过有些事,确是想要与人探讨。”
漓缁表示十分乐意,“阁下请说。”
若一是有许多想要问的事情,但在不辩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却也不是什么都好问的,他选择了一个安全的话题:“我最好奇的,还是那位朝颜颜姑娘,你与她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她是个怎样的人?”
漓缁笑道:“要说这位朝颜颜姑娘,绝对是气度不凡,超尘脱俗的人,她的奇闻逸事,如今可是三界四海都津津乐道的故事。这头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么,要从她悔了冥帝的婚,当着众人面和鸿钧仙祖订了婚契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