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唐王倒悬空杯,以示敬意,诸臣不敢怠慢,一并仰头猛饮。
即是宴会,又如何没有歌舞助兴。
汝阳王特此命人,花重金请来了玉花楼的活字招牌——凌芷若,她虽出身青楼之地,却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
她的到场,为现场掀起一阵高潮。宴会宾客,朝堂大臣们,对她的名声可谓无一不晓,其中不乏想要娶她做妾者,花千金听她一曲者更是大有人在。
李牧尘无心之间看了一眼,却也被凌芷若的绝美面容惊艳到。然而,李牧尘绝非好色之徒,但还忍不住多看两眼。
惊艳之余更多是惊讶,看凌芷若神态举止,似乎有些面熟,那种感觉憋在心中,说不出道不明。
眉头微皱,心中盘绕着疑惑,那种思索不得答案地感觉很难受,心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一曲《钗头凤》送给大家。”凌芷若颔首低语,声音轻柔美妙,令人如痴如醉。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伴奏着琵琶声起,一曲《钗头凤》被演绎地淋淋尽致,曲调缓慢伤悲,辅以词中所写,更添几缕惆怅。
许些宴会女子,不禁眼眶湿润,用手帕轻点鬓角泪痕,以掩心中那份悲凉。
“词美、景美、人更美,然而凌姑娘所唱之曲,实在无法与此情此情衬合。”
李牧尘站起来,打断众人的惆怅,今天本是莫千雪的生日,应是欢腾之象,却因她一曲歌词,搞得气氛全无,身为莫千雪的未来老公,他绝不会让这种事继续下去。
自知多言,李牧尘起身,向唐王躬身赔礼,道:“父皇,儿臣失礼,斗胆妄言,请父皇责罚。”
唐王沉思一会儿,说道:“牧王所言有理,词曲悲情,实在不宜。”
“凌姑娘,不知你可否还有欢快些的曲子,弹奏一曲,为陛下助兴。”汝阳王说道。
凌芷若低头表达歉意,低语道:“陛下、王爷,各位大人们,小女子却无欢快之曲。”
青楼卖唱的女子,又有何喜悦可言?她们的人生注定于悲剧中度过,孤单终老是她们躲不过的结局。
唐王眉头一皱,略是不悦,如此美丽的女子,竟是不知欢乐的悲情女,实在索然无味。
伴君如伴虎,李牧尘见之,连忙说道:“父皇,不如即兴创作一首可好?”
李牧尘一言,唐王面容果有好转,他高兴着说道:“即兴之作,妙哉,妙哉!你且速速作来。”
“纸笔拿来。”
下人速速取来笔墨,搬来一张书桌,将纸铺展开来。
众人翘首以盼,何时那李牧尘变得如此聪明,昔日的废物竟可临场作词,实属难得。
李牧尘沾墨挥毫,大笔挥动,只见灵动飘逸的俊秀笔法,潇洒自如,如行云流水。
他的笔力雄劲,技艺炉火纯青,笔锋力度更是入木三分,堪称绝妙。唐王一大爱好便是练字修身,见李牧尘书法,不禁拍手叫好,看的如痴如醉。
月光下,宴会之上,在春煦和暖的季节里,李牧尘用书法折服众人,就连那凌芷若,犹抱着琵琶竟是看的出神,自己却是浑然不知。
莫千雪手托着香腮,灵动的大眼看着李牧尘侧脸,他那挥毫作词的画面实在俊美,不舍得眨眼,让人无法忘怀。
落下最后一笔,李牧尘大手一挥儿,他的新词落成。
当即命人将纸展开,于众人面前展示。
莺嘴啄花红溜,燕尾点波绿皱。指冷玉笙寒,吹彻小梅春透。依旧,依旧,人与绿杨俱瘦。
唐王看罢,问道:“牧王,此曲真是由你所做?”他寻遍古籍,并没有找到,而且此曲形式多变,不拘泥于一种风格,实在太棒了。
“回父皇,此曲名叫《春景》,迎合时节所做,特此当是送给平阳郡主的礼物。”
而后,李牧尘将《春景》拿给凌芷若,并附言道:“凌姑娘可会玉萧?”
“略懂!”
古人所说的略懂,那便是内行,谦虚之词。
“如此甚好。不知本王是否有幸与姑娘合奏一曲?”
经此一言,众人皆惊愕,什么时候那李牧尘通习音律,竟会玩弄玉萧,真是个让人惊叹的家伙。
古代音律无非是:宫、商、角、徵、羽,与现代音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早在曲词写完之时,李牧尘已是谱曲完成,二人又精通音律,依照曲谱,合奏相当益彰。
曲调时而婉转悠扬,时而轻松自然,一曲《春景》,在他们二人的默契配合下,诞生的靡靡之音,绕梁回响,久久不散,所以人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之中,陶醉沉睡。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