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说的极是,商之舟为人向来公平公正,列位臣工,尔等可有异议?”
众人皆是摇头,表示没有任何不同意见。
提及商之舟,他们引入脑海之中的第一印象莫不是国子监校长,文学大儒,长安城诸多饱学之士见了他,皆为恭敬的称呼他一声“老师”,而且他为人正直刚正,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绝不会偏颇任何一方。
“钱德发,速去国子监,将商之舟传来!”
钱德发于唐王耳畔,小声道:“回陛下,商之舟以在殿外等候多时!”
“已经来了?”
钱德发点头应答,道:“于清晨时分,便在皇城门外等候,随朝臣们一起进入皇城,此刻便在殿外候着,等候陛下的传召。”
唐王突然笑了起来,竟是被这家伙的“可爱”行为讨喜到,自言自语地说道:“校长就是校长,这老家伙还真是逗趣的很。”
“即使如此,那便传他上殿。”
得到皇上的指令,钱德发尖声道:“传------商之舟进殿!!!”,他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好似一把银针,刺穿空气,至远方而去。
不多时,商之舟已是来到殿中,身为国子监校长的他,自当不能坏了规矩,儒家最是看中礼仪。
商之舟标准的行礼姿态,堪称众臣之楷模也,他毕恭毕敬地跪下,道:“微臣商之舟,见过陛下!”
“起来吧!”
行礼至毕,唐王命其起身说话。
“商之舟!”
“臣在!”
“朕且问你,昨日发生在国子监的学生们打架一事,你可知晓其中隐情??”唐王问道。
商之舟点头应答,道:“昨日之事,微臣确知晓其中一二。”
“既然知道,想必对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亦是有所了解了?”
唐王问道,若是普通学生之间打架,尚不至于他出面亲自询问质询,可此事牵涉甚广,朝中臣子无辜上奏参本,告状于自己,这种时候,哪怕身为李牧尘的父皇,也不可能会徇私包庇。
“是的,微臣了解。”
“你且速速说来,朕要知道,到底孰是孰非?”
唐王迫不及待的问,与之相反,商之舟则显得慢条斯理,倒真与他那大儒之家的身份有几分契合。
知他性格如此,唐王亦只得听他慢慢娓娓道来。
“陛下,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可否应允微臣询问三两问题?”
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既是他想要询问,唐王自然不会驳了他的请求,便是说道:“问吧!”
“抛却陛下的帝皇身份,请问:为人父者,亲子受苦,父心中情绪为何?”
“愿待他受过!”
商之舟满意的点头,而后他又是问道:“若子受难,又当如何是好?”
“心急如焚,愿与之俱痛往矣。”
“若子受欺呢?”
唐王皱了皱眉头,更是搞不懂他想要表达什么,但还是回答说道:“必然为之讨还公道!!!”
商之舟又是点了点头,道:“微臣尚有最有一个问题,请问:亲子受苦、受难、受欺,父辈讨还不得,只因势单官低,只得闷声吃亏,一忍再忍,而无处言说,如此这般,又该如何是好呢?”
这一次,唐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知他话中有话,而己却是不明其中道理,故而问道:“商之舟,你饶了一大圈,到底想跟朕说什么?!”
“回禀陛下,微臣只想说一件事,‘欺者自有人欺,被欺者当有天助也’。”商之舟说道。
唐王甚是不解,道:“何意?”
“陛下所看到的,仅仅是其中一面,牧王打了人确也不假,朝中各位大人有所怒言,本亦无可厚非,毕竟人父者,子难父讨,天经地义;然则,此为之一,并非全部。”
“那全部是什么?”
商之舟亦不再兜饶圈子,而是直接说道:“黄字班中的学生,受到地字班和玄字班中人的欺压和凌辱良久,而昨日之事,便是牧王带领班中学生为其讨还公道,而那些被牧王暴打之人,皆为欺负黄字班同学之人。”
唐王问道:“你的话似是有些夸大,怎么所有人都欺负黄字班中人?”
“只因他们的父亲的皆为国子监中官衔品阶最低,就算受到欺负,亦只会选择忍气吞声,而不敢声张。”
商之舟的话,无形之中道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而这个时候,便是唐王最为痛恨憎恶的。
“此话可当真??”
不知缘何,唐王的脸色忽地阴沉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