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尽管如此,他的笛声悠长传开,四周响起,余音绕绕,回荡每人的心间,与左希之不同,李牧尘输在笛器音色,但在他的笛声之中,更多了一份前者所不具有的情感。
技巧很重要,若无情感,再优美的曲调,也只是一具漂亮而没有灵魂的空壳。
不多良久,商之舟已是听得出其中端倪,忽地说道:“此曲难道是……”
“《梅花三弄》”
在场喜好音律之人,又怎会听不出传承千百年都经久不衰的名曲,本应是琴曲的调调,而如今被长笛独奏演绎,更是赋予了他一层新的境界。
“凌寒留香,玉骨冰肌,音调之中更多了几分清脆的冰凉霜意,此为长笛之妙所在。”商之舟说道。
名为“三弄”,自当缺一不可,商之舟说道:“一弄叫月,声入太霞,如溪山夜月,冰寒之凉意侵入心骨,浓烈的气氛渲染,当真美妙不可言。”
“二弄穿云,声入云中,破空横亘,彻响天际,如鲲鹏遨空,云海之中,光照大江,晴空万里之下,穿云破雾,心中明快不已。”
“三弄横江,隔江长叹声,青鸟蹄魂,凄厉似悲鸣,跌宕起伏之中,能够击透人心,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感。”
梅花三弄,在李牧尘的演绎之下,依靠七分情感,三分技巧。在技巧之上,李牧尘稍逊于左希之,但在情感之上,李牧尘可是要强出左希之太多太多。
曲终落罢,商之舟沉浸于此,不能自拔,与左希之,李牧尘的曲调多了一份情感,无论从技巧之上还是器乐上,皆不如左希之,但他的曲子回味更是无穷,尚有不足,但绝非是致命错误。
在无形之中,商之舟不由自主的将李牧尘和左希之二人的作品为之比较,可能是身为裁判的他,总会情不自禁地做出判断。
“若论高低,左希之技巧更甚;若论情感,李牧尘表达更佳。而曲子的存在之本意,便是能够直击人心,炫技固然能够带给人一种视觉的美感,若非真正的能够传递心中本意,听着无所感动,那就是失败!”商之舟说道。
左希之认真听着校长的评测,不敢有任何异议,商之舟可是音律大家,关于这个身份可是鲜有学生们知道。
即便像他这样高傲之人,于他的面前亦不敢造次。
“左希之我给七分。”商之舟说道,“而李牧尘我给------八分!”
校长给出如此的得分,引得好多人甚是不满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左希之更加酷炫,技巧也是更强。
左希之用眼角余光瞟了李牧尘一眼,反观他神色依旧,更是令他窝火,凭什么?情感为何?怎能与华丽的技巧相提并论?
“校长,学生不解,为何他多了一分,为什么?”
商之舟笑了笑,说道:“用心者和炫技者,我更倾向于前者,只因前者对于音律的态度很认真、很真诚,不浮夸且沉稳。”
左希之不解,其他人更是不解。
见有人不满,商之舟手臂下压,示意众人说道:“大家静一静,本次比试并非决出孰强孰弱?而是习得乐器至多者!”
是啊,正如商之舟所言,但是两人互相吹奏,无形之中总能是不自觉的代入比较,或许这就是人的天性吧。
“小小的插曲,大家且当是娱乐助兴,开心就好,又何须认真呢?”李牧尘说道,他着实不了解,为何所有人都将胜负看的如此重要,费解。
大家安静之后,商之舟清了清嗓子,他说道:“音律之比,不已成绩论胜负,只有会弹奏乐器多者为胜。”
“方才你们二人的表现,亦算开胃小菜,让我等之人见识了两位的本领,实在妙不可言。”商之舟说道,“我国子监能够有着你们两个人,未来传承炎夏音律之重任皆由你们承担,不可限量啊!!”
商之舟在开始之前,先是将他们两个人夸赞了好是一番,毕竟赞美之言无论老幼男女,对此都是来者不拒,欣喜若狂。
“校长谬赞,学生实在愧不敢当!!”左希之说道。
与他相比,李牧尘无所谓地说道:“废话止于智者,你是聪明人,废话连篇的好话你还是收回去吧,我时间很忙的,赶紧比完赛还要回家跪‘搓衣板’呢!”
“搓衣板?那是什么?为什么要跪?”
李牧尘不想解释什么,反正古人是听不懂的。
“不想说算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开始比赛吧。”商之舟说道,“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