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感受不到被人夸赞的喜悦。”李牧尘说道。
“正如你说的那般,每个人都有着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夸奖亦是如此,我只不过用我的方式表达了我心中之意罢了。”
“堂堂国子监校长,何时变成了油嘴滑舌的玩腔小人?有话便是直说,你我之间再玩此般文字游戏,不免太过虚假。”
“牧王殿下的请求,那老夫便是直言不讳!”
李牧尘欣欣然,而后做出“请”地姿势,只听商之舟说道:“听闻殿下半年多以前,性情忽然大变,仿佛一夜之间完全变了模样,无论哪个方面,皆与从前的您截然不同,此番种种,值得令人深思啊!”
“有什么不好吗?曾经的我糜烂奢侈,纵欲无度,不懂节制,麻木不仁,如今的我有血有肉,有气概有傲骨,由坏至好,难道不好吗?”
“好是好,可是殿下不觉得太过突然,猝不及防般的大霹雳,若换做是我,你觉着身边好友突变至此,到底是该忧心忡忡呢?还是该庆贺热烈?”
“两者皆有吧。”
李牧尘眼神之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微芒,眼神之中透着凛然寒意;今日,商之舟可是有备而来,说话总是带有那么一点点进攻的味道,与之前淡然淡薄的他完全不同。
“喜忧参半,亦人之常态,只不过,我更为在乎的是……原因而非结果!”
话至此处,李牧尘已是猜到了大半,明了他心中的想法,这老家伙隐藏够深地。
“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商之舟就知道他不会承认,不急不缓,说道:“一个隐忍二十多年未曾爆发的少年,忽然在一夜之间全部爆发,从废物到万人敬仰的天才,是卧薪尝胆?还是另有他人?!”
李牧尘哼笑一声,道:“当年越王勾践每日尝苦胆以达明意,迫使自己勿忘国恨家仇,为何他就不行?”
“的确如此,越王勾践的故事可算家喻户晓,但对于年纪轻轻的少年,便是有着如此忍性,你不觉得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李牧尘摇头,道:“不觉得。”
“少年,就该热血;少年,就该冲动;少年,无惧无畏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你觉得你是三种的哪一种?”
李牧尘沉默了,商之舟的每一句话,都刻意针对他,使他无话可说,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热血方刚、年少轻狂,是少年一生之中最为珍贵的时光,待壮年、中年和老年,回味过去,亦可算的一段宝贵的记忆。”商之舟说道,“对于一个隐忍二十多年从未爆发过的人而言,只有一个可以解释的可能,他的性格使然,麻木如狗已深深烙印在他的骨髓之中。”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突然有一天他爆发了,完全变了一个人,你觉得曾经的他是隐藏呢还是另有其他……?”
李牧尘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这使他想到了自己与袁天罡第一次见面,朝堂之上,袁天罡帮助自己说话,最后免遭唐王责备和怨言。
而下朝之后,他对自己说过的话至今记忆犹新。
“牧王殿下,你觉得呢?您是更加倾向于前者还是后者?”商之舟玩味地笑着。
李牧尘沉着脸,说道:“你猜?!”
商之舟竟然真的思考起来,他摆出一副考虑般的模样,沉思良久,才是说道:“我觉得你更加倾向于后者。”
“聪明!我选择后者。”李牧尘说道。
“可是我还没有说后者是什么呢?”
他的话都说到这般地步,傻瓜都能看得出来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更何况李牧尘不仅不傻,反而相当聪明。
“你觉得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吗?”李牧尘反问。
商之舟大笑,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点到为止,一切心中自明,无需太白,又不失体面,着实有趣的很。”
“你是如何猜到我的身份?”
李牧尘的身份被商之舟识破,这已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猜多无趣,有人直截了当的告知你答案,岂不比猜想更加迅速且直白?!”商之舟说道。
李牧尘撇嘴道:“我便知道是他!”
袁天罡,一个死了的人,都让他不得安宁和消停,真想诅咒他下辈子投胎变成哑巴,如此一来,有嘴不能说话,非得憋死他。
“我是该称呼你为牧王殿下呢?还是叫你李牧尘?”
“还是牧王殿下吧,至少让我觉着自己是个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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