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老爷和太太来瞧姑娘,已经到了牡丹苑门口了”。
里间叶青灵控制不住地哽咽了一声,叶青殊挥退芳草,以手为梳,理着头发走到叶青灵床边坐下,“长姐——”
叶青殊的目光落到叶青灵脸上的一瞬就立即变了脸色,“芳草,去请大夫!长姐发烧了!”
芳草应了一声,快速出了门,叶青殊伸手探往叶青灵额头,果然,滚烫!
她缓缓收回手,叶青灵双颊因发烧而透着不健康的粉,巴掌大的小脸上处处青紫,还有擦破的地方,擦上去的伤药油光毛亮的,让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显得格外凄惨,还带着几分滑稽。
叶青殊紧紧盯了半晌,淡淡开口,“长姐,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如果你真的铁了心要嫁给宁王,不如趁此机会与父亲说清楚,如果事有可为,父亲自会成全你,如果不能,长姐也好另想他法,这么拖着,迟早还会出问题”。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叶青灵本身出了问题,被人一张纸条就约到了疏影阁,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祸事?上辈子更是直接送了性命。
叶青灵忍不住呜咽出了声,又慌张扯着被子蒙住头脸。
叶青殊听着被子下传来的闷闷的呜咽声,神色晦暗,半晌起身道,放下纱帐,“长姐,这件事定然捂不住的,主意你自己拿好了,父亲、母亲,甚至外祖母、舅母问起,我都不会多说半字,芍药,替我梳发”。
芍药惴惴替叶青殊梳了个双包髻,各插上三朵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的珠花,又在鬓边各点缀了一朵赤金蝴蝶压发。
叶青殊见她摆弄妥当,起身出了牡丹苑,就见芳草匆匆跑了过来,见了她松了口气,“姑娘,奴婢已经和徐太医说过了,徐太医说他收拾些东西就过来,奴婢怕姑娘没人使唤就先回来了”。
叶青殊点头,“回无忧苑”。
叶青殊回了房间后,便命芳草亲自守着,不得放任何人出入,自己则将支其华送的那套头面拿了出来,取出那只繁花累累镶红宝金项圈,取下坠着的红色玉石,打开,将从太子身上取下的金龙玉佩放了进去,竟是正好,再合上,从外面一丝端倪都看不出来。
叶青殊满意将红色玉石重新坠上项圈,又将那小巧精致的玲珑锁和颈绳塞进项圈最里面,最后将项圈套上脖子。
太子丢了金龙玉佩,定然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就算他有一天查出来出现在疏影阁的是叶青灵,也绝不会怀疑到叶青灵身上。
那玲珑锁,天下会开的就那么几个,叶青灵绝不会是其中之一,而叶青程还在颍川默默无闻,谁能想到这金龙玉佩会出现在八竿子打不着的她身上,还被她大刺刺的挂在脖子上,露在衣服外?
叶青殊想到这微微笑了起来,不管这玉佩有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能给太子添点堵也是好的,而且,这块玉佩,她以后还有大用。
“姑娘,老爷请姑娘去牡丹苑一趟”。
“说我什么也不知道,遣人请二表少爷来一趟,再叫杜鹃进来”。
杜鹃很快就进来了,叶青殊将百合的事交代了一下,见杜鹃绝口不问百合去了哪,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假象来,满意笑了。
“这几天,你先在长姐那边照应一下,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长姐或是百合的风言风语”。
“是”。
“遣人悄悄打听一下,今天去东宫做客的有没有三四岁的小公子”。
“是”。
叶青殊越发满意了,“辛苦你了,自去箱子里取一百两银子,一半用来安置百合,另一半你自己买些花戴”。
杜鹃一惊,“姑娘——”
大户人家打赏奴婢是经常的事,但若不是嫁娶等红白喜事,很少有超过二十两的,叶青殊却一出手就是五十两,且安置百合的事,也不需要那么多。
叶青殊摆手,“给你,你就收着,你替我办事,我自不会亏待你”。
杜鹃犹豫了一会,磕头谢了恩,告退出了房间。
大约一刻钟后,支其意到了,两人进了西稍间,叶青殊挥退伺候的丫鬟,只剩了芳草一个,支其意就急吼吼问道,“叶阿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说表姐生病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跟我们没关系,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支其意瞪了叶青殊一眼,“我就是有些担心表姐”。
“长姐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
支其意想当然的以为是黄蜂的事吓到了叶青灵,不满抱怨,“今天因为帮你的忙,我都没瞧上热闹!”
“今天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支其意白了她一眼,“小爷我怎么可能有要你帮忙的地方?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叶青殊笑笑,换了个话题,问起他在东宫有什么好玩的,支其意果然忘了刚刚的事,神采飞扬的说了起来。
……
……
这边小兄妹俩说的高兴,牡丹苑中叶守义客客气气送走了徐太医,刚刚回转,就听到支氏一声惊呼,接着就是慌张失措的哽咽声,“灵姐儿,你怎么了,灵姐儿——”
叶守义心头一跳,忙三步并两步跑进了内室,就见支氏死死抓住被子,叶青灵也双手抓着被子,脸却偏向了里床。
“灵姐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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