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凡两家议亲,特别是高官显贵,最初都是要掩人耳目,悄悄进行,如若不成,也不致损了女方的闺誉,损了男方的颜面。
可惜,永乐长公主弄错了自家儿子倾心的对象,昨儿宣驸马又似乎得罪了叶守义,这一传统的法子便不行了。
只一个晚上的时间,宣茗就安排了永乐长公主和李老夫人登门,快刀斩乱麻,表明了自己的诚意,也向外宣称,叶府的大姑娘,我长公主府瞧上了,有想法的,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整个京城,能在永乐长公主府前掂量自己分量的,还不多!
而叶守义就算不想答应这门亲事,也得掂量掂量,这京中还有没有敢和他做亲家的!
宣茗这般行为不免就有了些仗势欺人的嫌弃,所以那对手镯被一分为二,分别送给了自己和长姐,又决口不提说亲的事,算是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一个颜面。
分寸把握的如此恰恰好,不得不说宣茗是个人才,也不得不说宣茗有一对好父母。
不管怎么说,她选了这样一个合作伙伴,无疑是极成功的。
叶青殊有些得意的笑了,只是,宣小郡王啊,你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叶守义根本就没打算将长姐许在京城。
大萧那么大,京城之外谁又知晓你今天的良苦用心?
却不知你这番“情深似海”又能做到哪一步?
好吧,叶青殊承认她阴暗了,只她却实在无法相信男人们所谓的“情深似海”。
再说,就算真的情深似海,也有海枯石烂的时候不是?
……
……
叶守义回来后,听支氏说了白天的情形,眉头顿时拧成了个川字,想了半晌,斩金截铁道,“阿殊也就罢了,若是灵姐儿,这门亲,万万不能应下,嫁去长公主府,若闹了起来,你我之力根本护不住灵姐儿”。
支氏点头,“我也知道,只长公主态度十分坚决,只怕轻易推拒不掉”。
“我会去与父亲说——”
支氏失态尖叫,“不行!我不许!”
叶守义一愣,面上顿时火辣辣的烧的慌,支氏这是不信任他的父母,而,她的不信任,他根本无法反驳——
“放心,我只和父亲说,我亲与长公主及驸马周旋,好,好为灵姐儿谋得更好的前程,请他们不要插手——”
叶守义讪讪解释了一句,又道,“明日,你便带灵姐儿和阿殊回娘家住上几天,等二十五那天再回来,二十六一早,我们就启程回颍川,你不在,师母总不好上门说亲的”。
“今年,我们也不必回京过年,你带着灵姐儿和阿殊留在颍川,我回京办好交接外放之事,便去颍川接上你们直接赴任”。
支氏默了默,点头,半晌终是又开口道,“灵姐儿之事,不要与任何人提起半句”。
叶守义无言半晌,起身走近拉起她的手,“阿清,灵姐儿也是我的女儿,你放心”。
支氏神色有些冷,“事关灵姐儿终生,我是如何也不放心的,我与你一起去罢”。
叶守义无奈苦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