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门主,曲老板只是一介微商,身份低贱,对天地门只有恭敬,哪里敢稍稍冒犯。当日之事,实属意外,我们并不知道八方道与天地门的关系,这才造成了误会。究其原因,我们绝无一丝冒犯贵门,对贵门不敬之意。还请两位门主宽仁大量,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曲老板。”
张谓站在天地门的议事厅中,对里面的两位相貌堂堂的天地门门主躬身行礼,毕恭毕敬的请求。
这两位门主一个身着青衣白云,一个身着黄衣青山,高坐堂中,不言不语,巍巍如山岳。
青衣白云的是天武者,黄衣青山的是地武者。
“还想狡辩?当日那人明明就说了,根本不把我们天地门放在眼里。现在却在这里狡辩,有什么用?当时那人不是威风的很吗?说什么就是我们天地门的门主来了,也是和我大哥的下场一样。怎么十天都过去了,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当初的威风都去哪了?”
天武者地武者没有言语,旁边的八方道三当家南山狼,却愤愤不平的叫了起来。
“三当家,我知道尘一先生失手打死了你们八方道的二当家,又打伤了大当家,您心里恨,但是这事情完全不是我们挑起的。”
“当初我对八方道毕恭毕敬,两万两白银去买消息,却不但被你们二当家骗了,还差点把命也搭在了洛水河。当时情况紧急,尘一先生出手制止,失手之下,打死了二当家,尘一先生下手重了,但也只是我们和二当家的事情。根本没有牵扯到天地门的。这一点,我相信两位门主是会明鉴的。”
张谓据理力争,现在他的实力虽然比之之前有所提升,但是在这天地门中,也是不值一提。
杨尘不在,想要救回曲为人,也就只能奢望这两个天地门的门主,能够公私分明,讲究道理了。
“我们八方道早就归到了天地门门下,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你们万星楼整日门庭若市,岂能不知?况且,就算我二哥有不对的地方,那也罪不至死。你们怎么就能直接取了他的性命?更在我大哥前去为我二哥讨要说法,说到我们八方道和天地门的关系之后,把我大哥打成重伤,武骨尽废?分明就是不把我们天地门放在眼里!”
“门主,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八方道做主啊!如今我们八方道大哥重伤垂危,二哥命归九泉,只剩下我自己在天元城苦苦支持,根本无法应付万劫门、万星门的势力,生意被抢了大半,手下人也离去了不少,这一切都是万星楼他们害得!”
南山狼针锋相对,丝毫不让,而且声声悲痛,一番话说完,便猛然跪在了地上,朝天武者地武者两位门主,行出大礼,伏地请求。
“有人告诉我,你们有打听过我们天地门的事情,不知道此事是否属实?”
天武者不去管地上跪拜的南山狼,微微一笑,忽然开口向张谓问道。
“这……”张谓心中略略思索,知道瞒是瞒不过的,便道:“这件事确实属实。”
“你们打听我们天地门的事情,有何目的呢?”天武者继续语气温和的问。
张谓道:“倒也没什么目的,只是想看看天地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宗门。打听到之后,我们觉得天地门是一个与名字一样正大的宗门。胸怀天地,雍容厚德。”
“哦,只是如此吗?”天武者继续问道。
张谓知道这天武者的意思是想问杨尘的事情,但他却不去说。
他神色不变,音声洪亮,道:“的确只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在这里如此声辩?”
天武者语气不变,但却让人觉得字字都在逼迫,不敢稍稍放松戒备。
张谓全力抵挡天武者对他的心境压迫,勉强维持泰然的神情不变,道:“八方道三当家能言善辩,这一点,我却不能不有所顾忌。”
“门主,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请门主明鉴!”南山狼高喊起来。
“无须多言。”天武者压下南山狼的高呼,声调略略提高,对守在议事厅前的弟子吩咐道:“来人,带这位先生去找他朋友,并送他们下山。”
“门主,您……”
南山豹闻言愣住,再次要高声呼叫。话才出口,眼睛忽然触及天武者的目光,顿时心惊胆战,伏地颤抖,不敢言语。
“谢门主明鉴。”
张谓拱手行礼,然后便转身出了议事厅,随天地门的弟子去了。
……
齐云山山下,张谓和曲为人每人一匹千里骏马,循着往天元城的大道,一路风驰电掣,不时间就离开了齐云山数十里。
“张兄,你说这天地门就这么轻易放我们回去,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路上,一直心中大为疑问的曲为人觉得已经远离了天地门,便松了口气,开口向张谓问道。
“不管有什么阴谋,我们先回去再说。”张谓也是想不通。若是说只是因为这天地门的门主大度,张谓自己都不相信。
一位武神,被人轻易就用言语左右,这是妄想。
“现在虽然离开了齐云山一段距离,但是天地门门主要想杀我们,也是易如反掌。”
话未说完,张谓立时就觉得脊背后面寒意万千,让他心神震荡。
张谓惊觉,这种感觉是生死之危的前兆。他以前行走天下,几番生死,对此感颇为了解。
他连忙回头,直见远远的一只遮天巨掌,正从齐云山上,卷动着风云草木,向他们迅疾而来。
“不好,我们快走!”
曲为人闻言,不敢迟疑,当即收起了稍稍放松的心,狠狠一鞭就抽在了马臀。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