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进胡同耍几个鞭花,早有孩子听动静打开了院门,杨三先生顾不上清理自己,先卸了牲口、支起车,把车上的东西交代给女人搬进库房,自己忙着伺候牲口。
孔祥谦却不回后院自己的丈人家,也跟了进来有一搭无一搭跟着帮忙,知道他好面子,想找个台阶下再进丈人家,也不理他。
解开套的牲口,就地上打几个滚,孔祥谦提了旁边放的半桶水过来要饮,杨三先生忙拦住了,告诉干完活的牲口身上正热,当下喝水容易激炸了肺。
看他讪笑的样子也不想成心找他难堪,接着解释饮牲口要在套车干活前,而且还必须是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水温正好,否则牲口就容易得病。
家里已作好饭,杨三先生由孩子伺候着洗脸、换过衣服,就招呼孔祥谦一起进屋吃,看他尴尬的样子,家里的孩子有管教也不敢笑。
正难受的时候,后院的妹子听信过来了,低着头和叔叔、婶子打过招呼,见孔祥谦还不动只得又招呼一下,才装着很不情愿的样子跟着走了。
应该是歇了十几天的缘故,跑一趟下来觉着身上发皱,吃完饭,院子里转一圈,安顿好牲口,加遍料,家里人伺候着热水汤过脚就准备睡觉。
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先隔门问了是谁再放进来,是胡大碗回来了,一条木杠子挑着两捆山柴,后面还跟着个精瘦个子的人,胡大碗给介绍,姓刘,山西人,劁猪的。
说是俩人在山里先后碰到土匪,被劫上山当苦力,费半天劲才逃出来,又在山里转了好几天找到人家认了路才回来,央求收留几日。
看俩人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都是冷风刮出来的口子,知道肯定遭了大罪,忙着往屋里让,吩咐女人重新生火作饭。
俩人坚持不去正房,回了胡大碗住过的偏房,等饭作好,俩人已自己烧了热水洗过,看他们劳累的样子,杨三先生也没多说别的话,吃完饭等孩子收拾了碗筷自己也跟出来。
等着里院的灯熄了,四周也没什么动静,老刘开门倒了洗脚水,顺手把放屋檐下的一个柴捆拎进屋里,也不点灯,就着灶堂里压的柴火打开,里面裹着一把断了枪拖的中正式步枪和两棵手榴弹。
那天胡大碗跑到西石库连夜搬回救兵,到关头镇外想要营救王政委,可前后赶到足两个连的兵力根本就拼不过山顶上的十多个日本兵和三十几个治安军,火力太差了,老兵才一个人有五发子弹,开几枪要有上头的命令。
其他的人就纯粹是站脚助威的,围到了第二天中午,易县和满城的援兵过来了,只得撤走,过几天内线打听来的消息,王政委被抓回去当天就由易县城派的骑兵护送到了保定,关在城西关的监狱里。
又过几天西石库来了新长官,除了布置继续营救王政委外,办的头一件事就是派胡大碗跟着到老刘到县城附近开辟平原根据地,可给的东西别说人连个称手的家伙都没有。
胡大碗心里骂丢了当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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