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没办法啊,都说张家有钱、有粮,那只是个架子在外面,里头早空了,要不你们两下商量、商量,一人一半,回去都给自己的长官有个交代”。
老刘慢慢的半转个身子,给几个治安军示意自己不动,然后鼓下掌,夸奖道,东家好手段,一女二稼,自己省事,看今天的架势不象要分东西,倒象是要把我们哥俩埋到这院子里。
吧字还没说出口人已发动,胡大碗往前一踏,两条枪踩在地上,一只胳膊勒住一个的脖子,把俩人挡住在身前倒拖着后退几步背靠墙,老刘已夺过手枪指着那个治安军军官的脑袋,问东家怎么说。
东家不以为意,外面的走廊里有人往里探头,被他挥手呵退,上前弯腰把两只步枪拾起来倒提着退出子弹,靠圆桌放好。
清下嗓子说,胜者通吃,东西拿出来张家就不会收回,谁厉害归谁,不过枪还给人家怎么样,吃饭的家伙丢了毕竟没法跟上面交代,彼此留下点以后见面的路子”。
见老刘两人仍然不动,愣一下,又说:
放心,这件事过去后你们要打生、打死我不管,可今天这事到此就算为止了。
低下头凑脸问被逼住的治安军军官:
黄瑞,你说是不是,老张家可不想成为战场,我也保证你被八路缴了枪的事不让日本人知道。
得了眼色胡大碗把上衣脱了,百块现大洋一兜,口上一拧扎紧就往外走,东西很沉怕衣服撕了落一地,用两只胳膊一起托着,心里还在可惜那三条枪。
老刘又拿出了自己的独撅倒退着往外走,快出院门时,张财主又从正房里往外喊一嗓子:
“你们进错门了,我是老四张坤,我大哥家在街里边第三个门楼”。
“不过你们也别去了,他脾气可没我这样好,日本人来了说不见都不见,他家老大在南京跟着汪主席干参议,三女婿是保定府的警察副局长,还有个儿子在你们共产党”。
老刘虽然老道但脸上也有些发红,这要打仗就等于侦查不明,自己钻进口袋中了埋伏会全军覆没,步子一快,后面又跟一嗓子:
马车是从镇上脚行雇的,记着给人结工钱。
俩人沿着来时的路大步的往外退,墙上、房顶现身的保丁也多了起来,算是引路的,心里高兴,胡大碗不敢说话,怕老刘丢了人又拿自己出气。
到了大门口,记着来时街边上有打麦场,赶过去,靠路边停着装好的十几辆大车,兴奋跑过去挨个用拳头捶打几下,确认都是粮食就急急的催着车把势吆喝牲口往村外走。
到村口,接应的人一涌而上,被老刘呵斥几句很快就分了两路,每路又分几拨,有探路的,有护卫、有断后的,胡大仍和老刘在一起,余得江领人另是一路。
绕过裴山炮楼一直往西边向着山里扎,出去十多里后两路人又汇合到一起,这里已到了山根,脱出了日本兵的控制范围,人们都长出口气。
接应的人已经在等着,赶着把粮食换到能走山路、窄道的驴车上,胡大碗有空打开几袋子粮食查看下,就开始骂张家财主的姥姥。
麦子都是陈粮,高粱都是产量最高的那种红高粱,一亩足够产上千斤,却是最没营养的,除了酿酒就是喂牲口的货,不是灾荒年都没人吃。
今天却被姓张的拿来糊弄自己,还是老刘说的对,这些财主就没一个好东西,不过有总比没强,看着山里接货的人不也挺高兴的。
后边有了争执,过去一听是最后一辆车上少了五袋麦子,余得江负责押送过来的,老刘过来,紧盯着余的江不说话。
余得江被看的有些发毛,却仍颈着脖子嚷自己没拿,老刘猛的从掏出怀里掏出自己的独橛顶在他的脑袋上,低声的咆哮.
“这粮食是运进山里活人命的,不想掉脑袋就吐出来”。
跟余得江一起过来的几个人开始往装着家伙式的马车跟前凑,胡大碗使劲咳嗽几声往前一站,正好挡住几人,前面等着押车带路的几个抱着枪的八路也正望过来。
僵持下余得江不吭声了,扭头吐口唾沫嘴里不干不静的骂几句,跟着的两个手下从路边的草窝子里拖出几个口袋,老刘收了枪指挥人装到车上自己到前面去了。
觉着丢了面子余得江心有不甘的又开始骂:
不他妈的说跟着你干,财主家的粮食、房子跟地什么的就都是自己的了吗,现在你拿大头,我拿小头都不行,老子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