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睡,纳兰曦醒了。
“星哥哥,你醒啦,别抱我,放我下来,你还在病着,我没事的。快,放我下来。”
“曦儿,看你眼睛肿的,怎么成这样了?”
墨北星到底是没有放下她,将她放在了床上,还盖上了被子。
“星哥哥,我没事。你怎么把点滴抽掉了?你等下,我去叫护士。”
她拿开被子,要下床。
“我已经没事了。曦儿,我不要紧。你睡会儿,听话,一会儿我叫你。”
“不行,你是病人,要听我的,我不能占你的病床。”
两人正争执间,护士来看点滴,推门,看两人在床上推来推去。
“4床的病人,你还输不输了?”
“输。”
“不输。”
两人给出了截然不同的回答。
护士知道这个屋子的人不好惹,院长唐晟来了都得赔笑脸,她还是明智点不问了,去找院长。
护士才要关门,纳兰曦叫住了护士,“你别走,他输的,听我的,重新给他扎上。”
她下床将护士拉进来,一定要护士重新给他扎液,只能依了她。
两瓶液下去,墨北星的脸色好了很多。
中午,墨临拎着热腾腾的饭菜,粥,汤进来了。
他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摆好碗筷,关门前留下一句话,“总裁,吃饭了。”
纳兰曦,走过来,将热粥端起,勺子搅动,还用嘴吹着,感觉差不多了,她走到病床前,开始喂他。
墨北星看她一眼吃一口粥,吃一口粥看她一眼,眼睛都不眨。
她不由得笑,“你吃啊,看我又不能饱。”
“曦儿,你不会,一会儿又不见了吧?”
墨北星吃了一口粥,问道。
她心口蓦地一紧,端着粥碗的手都差点没拿稳,放下碗,将头发别到耳后。
“星哥哥,你别这么说,我毕竟,毕竟不能一直在这儿。我,还要回家。”
他一下子抓着纳兰曦的手,放在胸口。
曦儿,我快要被折磨疯了。你能不能,能不能退掉和席家的婚约?你不想要星哥哥了么?你忘记了三年前我们许诺的一切了么?”
“人,不能言而无信,不能出尔反尔。星哥哥,忘记与否,都没有意义了。”
她用力抽手,却丝毫抽不动。
“曦儿,只要你们还没有成为夫妻,都来得及的。你们一没领证,二没举行婚礼,为什么不能?”
“星哥哥,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好?来,喝点汤吧。”她已经要起身去盛汤了。
“曦儿,”墨北星拉住纳兰曦的手臂,“你知道星哥哥每天多痛苦吗?回去之后只能看到光秃秃的墙壁,陪伴我的是一瓶一瓶的红酒,我只能麻醉自己。对了,你看,还记得你给我编的这个五角星手链吗?”
墨北星向上卷起袖口,露出那串织带手链。
“我做不到放下。你,能体会到吗?”
“星哥哥,”
将身体转过,侧脸留给墨北星,狠心不去看他手腕,还保持着手臂被他拉着的动作。
“如果你想我继续留下,就喝汤,好好吃饭。如果不想,我现在就走。”
乍一听到这句话,墨北星头脑一片空白,身体的力量一下子下意识聚到指尖。
慢慢用力的指尖将纳兰曦的手臂都掐出了红痕,两人有瞬间的无声僵持。等到墨北星自己发现时,懊恼、心疼不已。
“曦儿,星哥哥不是有意的,弄疼你了,抱歉。”
松开钳制她手臂的手,他用掌心一下一下的揉着红痕,揉着揉着,还将唇贴上去,慢慢吻抚。
她将头转去一边,眼睛都红了,狠心闭上眼,喉咙发紧,心脏抽疼,手攥拳,强迫自己忽视手臂上传来的温热触感。
想到以后这些珍视都会有另一个是他老婆的女人会得到,她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自己将他一直向外推。
这是她的星哥哥啊。
可是,不能!
她睁开眼睛,不顾墨北星还在吻抚,狠心抽出手臂。
“星哥哥,我出来好长时间了,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妈妈该找了。我抽时间再来看你。”
说完,不顾墨北星还在一直叫她,夺了手包跑了出去。
“曦儿,曦儿!”
身体还是发软,他着急下地的腿根本站不稳,一下子跌倒在地。他下意识用手抓周围的东西支撑平衡,手扫到了桌子上的碗一下子挥到了地上。
由于抓空,他重重摔在地上,同时手按在了碎碗片上,霎时献血直流。墨北星懊恼捶地,骄傲如他,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穿着一身军装,下班来看儿子的冯珍,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乱糟糟的画面。
她心疼,将儿子扶起来。
“儿子,你注定和她有缘无分。你百般折磨自己,有什么用?”
冯珍叫来护士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男子颓然倒在床上,眼神空洞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所有人都来告诉他,他和纳兰曦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