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伤口血已经流无可流了。
阿丝娜在他身侧,薄纱锦绣屏风透过了衣衫掀开时浓重的血气和衣衫上腐烂水草的味道,熏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惊呼道“天,这没一块地方是完好的。”
辛夷虽隔着屏风却也看见了,回头看了她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入目处小衣没遮住的地方全是伤口。
仔细的检查过伤口,经验极丰富的太医的脸色更白了,有些犹犹豫豫的望向了辛夷:“这,上神,这姑娘不止有皮外伤。”
“此话怎讲?”先不说之前因为以花筑体灵瑞这身子他便是看过的,如今这情状也是顾不得男女之防了,离近些看时,她这满身血污的,他虽粗通医术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太医从药箱中拿出一个银镊子,和一个小瓶子。他将小瓶子中的药粉倒在了灵瑞肩上那钗伤处,随后就见伤口处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然后一个小黑点从她那伤口处冒出,太医眼疾手快,镊子一下夹到了那小黑点,随后一条蚀骨海蠕从那伤口处被拉了出来,随着海蠕虫的拉出,灵瑞开始痛苦的无意识的挣扎起来,手脚乱动差点让那蠕虫又缩了回去。
阿丝娜赶忙招呼侍女一起帮忙按住灵瑞的手和脚,辛夷则坐到床边抱住了她的头和肩。
“啊……”蚀骨海蠕虫虽叫蠕虫,可身上却带着倒刺,进入的时候顺滑通畅,可拔出的时候倒刺会从肉上挂过甚至带着皮肉下来。那种疼痛可想而知,但手脚都被按住她动弹不得,头一歪,正好辛夷的手在她嘴边,本来就无意识,随口就咬了上去,很快咬住的地方就开始流血,及至虫子被拉出,辛夷手上的肉几乎没被她咬下来,可全程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一手抵住她的背一直以仙气帮她续护心脉减少些疼痛,可就算如此,外伤颇重的灵瑞还是又多了一重内伤。
“这是什么?”辛夷并不去不管手上仍在流血的伤口,看了眼太医那银镊子上那还活着的沾满了灵瑞血肉的蚀骨海蠕虫,在场的人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这是西海独有的蚀骨海蠕虫,这成年的蚀骨海蠕虫不会直接伤性命,但专爱钻血肉在骨上打孔产卵,然后卵虫孵化,会以骨髓为食在骨中慢慢长大,骨中长虫,那种痛生不如死却死不了。会慢慢耗到最后一点骨髓被蠕虫吃尽,他们破骨而出附着生物会活活痛死。”太医讲完这些再看着眼前的蚀骨蠕虫,和重伤昏迷的灵瑞内心感叹:这是多大仇怨,才会对一个姑娘下此毒手。
辛夷眼神一凛,抬手便将那蚀骨海蠕虫用三昧真火在空中烧成了青烟,随后看着疼的额头满是汗的灵瑞,言语之间不乏忧心:“这东西,她体内可还有?”
太医摇头:“尚不可知,这药粉再放置一会儿,若一盏茶的功夫不会再有出来,就没有了。”
说罢他又给那伤口加了些药粉,道:“还好,刚才抓到的是条公的,应该不会再姑娘体内产卵,没有后顾之忧。”
“好,多谢太医了。”辛夷虽在道谢,可眼睛就没离开过灵瑞肩上那处伤口,仔细的观察着那边任何细微的变化。
“无妨,等下若是没有其他蚀骨蠕虫,只要让侍女将姑娘身上血污擦洗干净上了药,我开些方子吃上几剂,好生修养身体就好。,虽然上神刚刚给姑娘渡了些仙气,但魂魄弱,之前既以花筑体本就不似原体可以牢束魂魄,如今……”太医说了七分,留了三分,看了看边上辛夷,神色凝重,微抿着唇却不接话,他将额上的汗又抹了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