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眸光微微闪动。
季隐抬眼看着乔悦苍白的唇色,也是忍不住地担惊受怕。
“阿悦。”陈阿九怔怔唤道。
“嗯。”乔悦已经没有力气再说更多的话了。
“撑……不住了。”
“撑着。”乔悦右手紧紧地攥起了刀柄,她手上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乔悦将季隐放在了地上,大吼一声率先冲了上去。
“阿——悦——!”陈阿九瞳孔骤然放大,眼中的万般景色此时都褪了色,褪成了干干净净的白色,而眼中只有这个身染鲜血的,与她一同长大的挚友义无反顾冲锋的样子。
从小到大,她的这幅样子,每一幕都清清楚楚地刻在她的脑海里。
她佩服她的勇气,佩服她的果敢,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佩服了将近一辈子。
而每一次,生死关头,她都是像这样的看着她的背影,永远地躲在她的身后,她从没有一次像她那样,像一匹野兽一样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就这样不要命地冲上去。
无数次,她都是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鲜血淋漓。
这一次,不要了。
“啊——”陈阿九提起大刀紧追着乔悦的脚步向着上百敌人奔去,任凭耳边风声呼啸,凄厉惨叫与滚烫的鲜血都成了擦身而过的风景。
这里依旧是战场,也将会是她们的埋骨之地。
陈阿九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抱歉啊,还是没有守住。
身子已经没有力气了,阿九重重地倒下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大刀就要向她砍来。
乔悦立刻放下了所有的敌人提刀拦住了那人将要落在阿九身上的大刀。
而她的口中却是止不住地吐出鲜血。
一把剑穿腹而过。
乔悦眉头紧紧皱着,她透支了太多,好像睡一觉,一会儿也行,就睡一小会儿……
长刀又向乔悦的颈项砍来,乔悦闭上了眼睛,然而疼痛久久没有到来。
那人依旧是一身银袍,长剑冷光,眉宇寒凉。
来了,终于来了,忘恩负义的小人终于来了……
乔悦残破的身子重重倒在了地上。
长孙翊冷眼看着面前上百人的暴民,长剑冷光一转,干脆利落地展开了战斗,长剑快得只能看见一道幻影,只有道道寒光刺痛着人的双目。
血溅虚空,而他置身漫天鲜血之中却美妙的像是一幅画,任凭漫天飞血不是漫天飞雪,他仍旧能给人一种如置冬日的感觉,仿佛血腥从来与他无关,伴之长久的永远是冷寒。
任凭湖中横尸千百,眉眼之间波澜不惊。
长剑饮尽最后一滴鲜血,长孙翊转身目光落在了伤痕累累的乔悦身上,抿了抿唇,嘴中轻轻吐出两个字。
“麻烦。”
这一战过后,暴民元气大伤,京城中便是难得的一阵子安宁,百姓们渐渐地也开始上街,避难所的百姓们也渐渐地恢复了干劲,京中的民愤倒也平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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