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跨下的流阳,已是破空之势,朝着凤妫出奔去,熊赀眼看着那人枪尖指着的方向,以身挡下,继而凌空抬臂一挥,裂风破空。
碎沙夹杂在风中,吹在人脸上打的生疼。
那枪直直的扎入熊赀的胸前,而另一边熊赀的重刀,几乎同时,割断了那人的喉咙。
熊赀回头,看向凤妫,墨瞳中没起什么波澜。
“你的救命之恩,还了。”
十九等人着实被吓得不轻,那帮黑衣人似乎也没料到会碰到这样搏命的打法,又因为为首的领头人被击杀,一时间都有些胆怯,纷纷溃散。
熊赀一边捂着伤口,一边沉声下令。
“不追,回。”
御寇这会也带着人突破重围赶上来,但眼见着熊赀救下凤妫,却也拿不准到底是敌是友,便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为防不测,他还是让人将熊赀等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熊赀看了看凤妫,面色已是苍白如纸。看着十九征询的眼神,挥手示意让放了凤妫。
御寇将凤妫扶稳,双手一拱,正要道谢,熊赀却已经转身离去。
“如果不想丢了小命,还是趁早将羊皮卷还给我。”
熊赀等人撤离,御寇也不敢耽误,紧赶慢赶,终于在夕阳流霞的时候,到达了上蔡准备的客栈外。
御寇御下有方,虽然路途凶险,一时乱了方寸,可大家很快调整过来,此时虽然讶异于一番变故,但是依旧是井井有条地入内。
二楼栏杆处看着这一幕的人轻笑一声,“进退有礼。”随即像是不喜人多,转身进了房间。
若是老三和十九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就是他们曾经遇到过的,病怏怏却十分秀丽的那位公子。
那位公子身后跟着的小厮端着药碗进去,把药碗放在桌上,行了个礼,“该进药了。”
被称为息君的青年,正是诸国闻名的容仪公子,息国之主息淮,此时他有些疲惫地点点头,看上去十分虚弱。
待到小厮出门,他重重咳嗽几声,喃喃自语道,“最近似乎越发不好了……”
片刻后,门外细微的脚步声远去。
息淮的眼里滑过一丝嘲弄,“就这点伎俩。”
也不见他做什么,但周身气质猛地一变,如果说他刚刚还是个柔软孱弱的花枝,现在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
息淮拿起药碗,冷笑一声,随手泼进花盆里,然后冷淡地开口,“出来。”
房间里分明只有他一人,就在令人诧异的时候,窗户突然动了一下,一个人闪身而入,俯身拜倒,“桓公来伏,楚王受伤。这一遭,果然如您预料,平静之下,满是波澜。”
息行站在桌边,自顾自地斟茶,他表情平静,似乎这场大战在他眼里不过儿戏。
“白翎,你的话越来越多了。鲁使可有到上蔡国?齐使呢?”
白翎一愣,随即意识到事已成定局,息君便不愿在上面多费心力,转而问的是蔡侯摆宴之事,当即回答,“鲁使今日已到,齐使后日可到。”
略微沉吟,“楚文王这次怕是要食言了”
息淮的目光沉静如水,仿佛潋尽山光水色,能洞察万物一般。站在窗边的他,看着楼下的脚步声。
透过半掩的木窗,凤妫额间那朵桃花,正落进他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