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献舞揉着发胀的脑袋,从书暖阁的桌子上支起身来。伏在案头睡的一夜,到底是不解乏的。宿醉加上休息不佳,他只觉得浑身酸痛。
负责洒扫的宫女推开暖阁的门,没成想正看到睡眼松懈的蔡侯,一时间竟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见蔡献舞眉头紧皱,眼皮半闭,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声音有些沙哑,“来人,更衣。”
微微嘶哑的声音不仅不掩风流,更是多了几分不羁,那宫女听了,脸颊微微烫起来,连忙应是。
随身服侍蔡侯的宫侍带着侍女们过来,蔡侯擦了脸,喝了醒酒茶,这才让他觉得舒服一点,懒懒起身,伸开手臂,任由宫侍给他更衣。
眼神略过,正瞧见到书案上的那幅画,桃花依旧,燕儿成舞。蔡献舞的记忆有片刻的迟疑,稍后,那少女轻灵的笑声便仿佛在他耳边响起。
记忆零碎的片段拼凑,那一路相随,肆意泼墨的畅快便是都溢上心头。他只记得女子身段窈窕,笑声若潺潺溪水,沁人心脾。
“只是想同你比一比……”
“江湖再见,我走了……”
那些话语,历久弥新一般,让人难忘。只是女子的容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画真真切切,室内仿佛还有着女子的芬芳,他的心底忽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他想知道,这拿走他一副轻舟横渡图的人,究竟是谁。
“昨日书暖阁,可还有人来?”
值守的大宫女一惊,慌忙跪下谢罪。原是因为她昨日有些头昏,看着宫中大宴,想着也蔡侯也不会再来书阁,便没当值。
蔡献舞看着那隐在桃花中的一双燕儿,心情竟是出奇的好。挥挥手示意作罢,只是环着室内走起来,他心中明白,雁过留痕,既然来过,便不会毫无踪迹。
果然,在门槛边的木屑上,找到了撕碎的衣角。那衣料不似蔡宫之物,蔡献舞仔细想着,一心想寻出这衣料的出处。
这么想着,蔡献舞的亲侍魏武,神色匆匆的赶来。他双手抱拳,行礼匆匆,看着便是寻找许久的样子。
“王上,昨日都城里有件事,穿的沸沸扬扬,臣只觉蹊跷,还望您来定夺。。”
“哦?”蔡献舞将那衣料放入袖中,转而对着魏武询问道“什么事?”
“昨日起,坊间一直在传蔡侯生辰,神女下凡,桃花一朵,妙手回春。说是那桃花神女,凤眼星眸有着绝代风华。一碗水也能施法变作医死人,肉白骨的回天奇术。现如今,大街小巷都传遍了,都说是您福运深厚,才能逢生辰,让上天垂泽,引神女降世。”
蔡献舞饶有兴趣的听魏武将这一席话听完,坐回椅子上,若有所思,“天降祥瑞,为我祝贺生辰?这样的好兆头……我难道不该贺一贺?”
那魏武看着蔡献舞,分辨不清他的情绪,只能尽职尽责的再回话。
“王上,诸国使臣都在。臣只怕,有人包藏祸心。”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也不同你玩笑,如今流言传到哪种地步?”蔡献舞正了神色,他几番思索,当然已经洞察其中关键。
“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无人不传。”
“那神女现在何处?”
“救完人后,神女就走了,无人知晓她在何处。可是……有一老妇说是在药局见过,那药局的老板倒也做了辅证……如今百姓们,都在寻找神女神迹,只盼着能为自己消灾去病呢。”
蔡献舞的脸上,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
“左右民心,有点意思。我倒是想看看,这神女,究竟出自哪位大家的手笔。我可要诚心的拜上一拜了……”
魏武当即明白蔡献舞的意思,左右安排了仪仗队。寻神女之迹,自然要去询那对被救过的母子了。
一间简陋的茅草房中,叶青的娘还躺在床上,脸色虽然苍白,但是人已然无碍。
叶青正哼哧哼哧的拉着风箱。有浓尘阵阵的滚出,叶青却丝毫没被影响。他哼着歌,一双眼笑的直如月牙一般。
他从出生后,便体会了生活的艰辛。上天从未垂帘过他什么,他也从不敢抱怨。可是就在昨日,那神女姐姐给他带来了幸运,生而至今,从未得到的眷顾,让他的一片天都亮了。
想着曾被神女姐姐照拂,叶青只觉得,生活也变得明亮欢快,对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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