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阵阵,苏钰三千青丝轻舞飞扬。夜未央,新野城内却灯火通明。新野初定,二十万大军涌了进来,自然少不得戒严。
苏钰处理完所有的事务,忙里偷闲地坐在了县衙屋顶上,拎着一壶酒自啄自饮,她的瞳孔时而迷离,时而清醒。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一到身影几步就轻松地跳了上来,苏钰未见来人,但闻其声,便知道是梁子衡。
自然而然地坐在苏钰旁边,梁子衡也拎了一壶酒,却往嘴里猛灌!语气轻快:“痛快!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苏钰明白他说什么,微微一笑:“小的时候是我们三个人。你我,还有屈涉……那时候我一被窝父亲骂了打了,你们就会陪我坐在房顶上喝酒,聊天也好,看星星也罢,哪怕是吹吹风淋淋雨,多无忧无虑?”
梁子衡不满道:“哪有三个人?只有我好吧?那家伙从小就鬼来鬼去的,怕被苏帅训,每次喝酒都假装咪一口然后偷偷倒掉。”梁子衡说完,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然而苏钰的思绪飞向了远方,并没有注意到。
“是啊,当初一直盼望着,盼望着快快长大。结果长大后,却又物是人非事事休了……”苏钰的眼神愈来愈迷离,仿佛回到了那个肆意把酒言欢的青葱岁月。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苏钰站了起来,脸颊微熏,略显醉态。她小酌一口,只见她缓缓唱道。
“夜渐凉,夜渐凉。风雨声声催梦乡,青丝负韶光。”
“路太长,路太长。南去飞鸿有几行?悠悠夜未央。”
歌声略带凄凉婉转,一首即兴的《长相思》油然而生,浑然天成。
苏钰唱完,淡淡说道:“今天端午节……”
虽然苏钰没继续说下去了,但是梁子衡明白,苏钰是想家了。
荆州自古为楚地,几乎年年都要在汉水祭祀屈原,然而今年却特别落寞。这一切都和苏钰有关,然而这又能怪得了谁呢?乱世啊,谁又能摆脱其中?
“怎么?你也有心事?”苏钰斜眼问道。
哪怕梁子衡故作轻松也瞒不过苏钰,他这个人从军以后很少饮酒,今夜与苏钰一起纵情饮酒,怕也是心事重重。
“我梁子衡顶天立地,从未欠过别人什么,可今天,我却欠了别人一条命。”梁子衡语气有些低沉,即便他已经投了苏钰,但他还是狠不下心来面对南陈。
苏钰一愣,她还以为梁子衡是因为做了降将而郁郁寡欢,没想到另有其事。于是便道:“别傻了,你并没有欠杨理什么,他是为了迂腐而虚无缥缈的信仰死的。不是因为你,一开始我们也放了他。”
梁子衡摇了摇头,虽然苏钰说的是事实,但是梁子衡并不这么看。
“所以在杨理面前,我们就是一群强盗,一群...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