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不就是那些腐朽贪婪的世家吗?”
苏钰摇摇头,说:“本官并不否认自己讨厌这种制度,但是本官向来知道,有多大的实力才能去争取多大的地位,你能力平庸,野心勃勃,骄傲自满,凭什么想要求上升?在本官眼里,就是一个废物!以为你是商歧吗?如果是商歧是在这里说这些话,本官反而会为其欢呼喝彩。可是,你只不过一个废物而已,懂吗?”
“不!我不是废物!你……”
刘主薄再次愤怒,想骂苏钰才是废物,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苏钰的传说早就在大齐官场上流传开来,而且苏钰来蓝田县这二十天的表现,都在刘主薄的眼里。
不得不说,苏钰用自己的强势,早就征服了蓝田县。
“你不仅是一个废物,还私通马贼,祸害平民,如此作贱手段,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晋阳梅家害过你?洛阳陈家又害过你?据本官了解,晋阳梅家一直都行善世家,在民间口碑很好,而你这种禽兽也下得去手?”
苏钰字字诛心,脸不红气不喘地骂着刘主薄。虽然当初樊城之战,苏钰毫不犹豫地把樊城百姓当做了弃民,可也是为了最终的胜利和报复。
苏钰有那个实力,以战场为棋盘,以兵民为棋子,或许你可以说她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是她可以拍着胸脯说,我苏钰就是笑傲天下又如何?正如杜元淳说的,若是杀一人能救千人,那杀他个万人又如何?
如果能推翻南陈王朝,那么苏钰即便学白起坑杀个数十万人又如何?至少现在的苏钰问心无愧,她现在的报复欲望没有那么强烈了,她只想早点结束这个乱世了。
听说女人有了爱情就会安定下来,男人有了家庭就会渐渐失去野心。当苏钰心中踢走了江流云的时候,又不知不觉地住进了卫慕言。即便卫慕言有些诸多缺点,可他就却那么真实,不像江流云那样那么完美,完美地不像是一个人。
然而苏钰并不知道,他们只有半年的时间了……
刘主薄坐在凳子上,身上绑着铁链,一脸苍白无力。他知道苏钰说的都是血淋淋的事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梅家门外的时候他能泰然处之。也许是因为麻木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已经迷失了,又或者是已经麻木了。
“他……蓝县丞……已经死了吧……”
刘主薄突然出声问道,声音有些凄凉。
苏钰愣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承认了。
刘主薄惨然一笑,说:“蓝县丞和我不同,他一直都是他们的人,我是半途加入的。蓝县丞的内齿中放了一粒毒丸,只要用力咬破就可以了。同样我的内齿之中也有这么一粒。”
“它就像一个魔鬼一样,天天提醒我,我是谁,我在干什么。也许堂尊大人说的对,我就是一个废物,连死都不敢,我不舍的死啊!”
刘主薄边说着,泪眼哗哗流下,顺着鼻涕,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