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刚过,已是晚秋时分了。关中地区的晚秋格外的冷,边境听说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飘飘洒洒地,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杀死了很多部落。
寒风习习,吹的苏钰瑟瑟发抖。眼看着即将到了申时,天上还是乌云密布,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动静。苏钰抬头茫然地看着,心中有些发慌恐惧,自小在江南长大的苏钰,何时见过这种场面?
并不是苏钰自找苦吃,而是苏钰作为蓝田县的县令,接到了吏部文书,说是洛阳郑王爷马上就要打蓝田县了,让苏钰提前迎接。
一个七品官,而对方还是一个一品王爷,天下唯一的异姓王,让苏钰去接郑王爷在苏钰看在来,这是朝廷在故意羞辱郑王爷。
苏钰瞥了旁边神秘的应琪,这个女人又没事找事来了蓝田县了。虽说上次应琪出手救了自己,苏钰对应琪也没有报以更深的成见了,但是苏钰每每想到应琪的身份,就感到浑身不舒服。
这个女人苏钰越发是看不懂了,上次离开之前,对苏钰还是好好说话,没想到今天来到了蓝田县以后,反而对谁都不理不睬了。
“喂!”苏钰郁闷地喊了她一句,问道,“我欠你钱了吗?从来蓝田县就没说过一句话,还是说你哑巴了?”
应琪白了苏钰一眼,依旧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应琪又突然出声道。
“苏钰,你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
苏钰警惕地看了应琪两眼,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又如何?我跟你说哦,别想用这个来威胁我!没用的!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看着苏钰一副耍无赖的样子,应琪心中颇为惊讶,没想到苏钰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难不成是在军营待久了,学了一副兵痞气了?
“不要你什么东西,只需要你等会帮我一个小忙就行了。”
应琪没好气地说完,然而苏钰心中的警惕还是特别深,试探地问道。
“你先说说,我再考虑考虑!”
应琪看着苏钰一副我就是不相信你的语气,不禁感到一些无奈,难道身为凤鸣卫楼主的自己,信誉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算了算时间,感觉也快差不多了,于是说道。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等会郑王爷来了,就有苏堂尊全权负责好了。这么些天来,我在长安城内担惊受怕的,有些疲倦了。我怕到时候误了事惹得郑王爷不快,还说我们大齐朝廷没有礼数。”
应琪这番话在情在理,苏钰也直接点头答应了。这次的西胡入侵,长安城都岌岌可危了,基本上关中地区就没有幸免的城池,或多或少都遭到了劫掠。而坐在长公主殿下的左右手,应琪自然压力重大。
尤其是当苏钰听到了长安城传来的消息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大齐的风向变了。几乎来来往往的商旅们闲谈之中,都表达了长公主殿下或多或少的愤懑。
可以说,因为这件事蓝田县的大牢都塞满了乱说话的人了,这件事苏钰也无可奈何。
不过苏钰在心里是支持长公主殿下的,苏钰并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是怎么打算的,但是在苏钰看来,这的确对大齐来说是一个既得利益的好国策。
首先,正在中兴大齐没有拖进战争的沼泽了,即便西胡席卷了关中地区,可是幸亏长公主殿下提前就转移了大多数关中老百姓,所以损失并不是那么严重。
其次,再继续打下去的话可能会引来关外的边军,还有中原的府兵们前来勤王。到时候百万大军会师长安城下,区区胡人当然不在话下,可是长安城下的百万大军怎么办?难不成让他们拍拍屁股回去吗?
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年的董卓之乱是怎么发生的?不说选的,就是大齐太祖皇帝以前不就是前周王朝的大将军?结果还不是一脚踹翻了前周幼帝的屁股?
早就听说当今陛下身体孱弱,太子懦弱,长公主猖狂,难道还真没有这种有心人?突然打出一个清君侧的大旗,那还真是美滋滋了。
最后,在河套地区开放市集这件事,苏钰绝对是拍手叫好的。苏钰毕竟是南陈人,南陈向来农商并举,商业贸易能带来的利润绝对是无法想象的。
如果重新打开了丝绸之路,也许对于西胡来说会尽快壮大,可是对于人口众多,幅员辽阔大齐来说,绝对是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大齐拥有着傲视西胡的底蕴,一旦壮大起来,绝对能甩西胡几千里。
当然,这是苏钰无法明说的东西,在政治上这叫立场有问题,和文武百官相对的立场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不过苏钰现在也是大齐文武百官所忌惮的对象,可是目前针对苏钰的也就仅仅只有那些清流而已,除此之外还真没多大的困难。如果大齐的文武百官都针对苏钰的话,苏钰第一件事情就是连夜跑路……
苏钰心中暗暗将大齐的情况分析了一下,又想着如今长安城本来就是鱼龙混杂,又来了郑王爷这么个过江龙,那可真是热闹了。
对于苏钰来说,长安城的局势越混乱越对自己有利,这样就没有人能够关注自己了。现在大家目光都汇聚在长公主和已经入关的郑王爷身上,都抱着看戏的心态乐的晚上睡不着觉。
在所有人看来,郑王爷回来就是来复仇的,当初他被长公主赶出了长安城,时隔七年了,他终于回来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苏钰旁边,打断了苏钰的思绪。苏钰转头就到了面无表情的梁子衡,这个家伙在这次蓝田县保卫战中,单人宰了胡人的一个千长一个当户,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吗?”
苏钰好奇地问道,以前有什么迎接的,梁子衡都不愿意去。
“我只是想看看,那个曾经我连面都没见过,就将我打败的人。”
梁子衡语气凝重地说道,神色之中满是忌惮。梁子衡这辈子大大小小上百次战役,就败过一次。而那一次败得不是梁子衡,而是整个南陈,而是北伐的主力,苏家军!
那一战,几乎打打断了苏家军的脊梁,曾经锐不可当的苏家军只能被迫镇守荆州,默默地守护着南陈的北大门。而以前锐意北伐的南陈国主,也随着那一战,彻底沉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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