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道。
“别乱说!”
“我没有乱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哪怕是南陈国主突然发动襄阳之乱,以致于苏家军分崩离析,然后我却不曾恨过南陈国主,屈涉也不曾恨过南陈国主,倒是钰儿心里一直恨着南陈国主,甚至整个南陈。”
梁子衡说着,停了一会儿,看着苏钰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然后又继续说道。
“你别不信,就像这次!上官飞羽是东宫三卫军的大将军,太子卫慕言是东宫三卫军的主人,而钰儿你只是太子卫慕言请来的协助练兵的军师祭酒。按理来说,练兵结束以后太子卫慕言收回兵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钰儿你却认为这是太子卫慕言过河拆桥,认为是他背叛了你。那是因为钰儿你心里从未把卫慕言当过太子,那是因为钰儿你觉得卫慕言没有资格背叛你!甚至钰儿你还认为控制一切能够控制的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归根结底,都是我看不起大齐皇族,同样也看不起南陈皇族!”
苏钰接过话来,冷冷地说道。
“钰儿……你知道?”
梁子衡有些错愕,他还以为苏钰并没有看透自己的性格。
不止是梁子衡一个人感觉到了苏钰那骨子里的看不起皇权,甚至苏钰身边的商歧、应琪,乃至于太子卫慕言都感觉出来了苏钰骨子里的看不起皇权,甚至将皇权当做了爬上去的阶梯!
这些苏钰都已经知道了,在商歧为自己谋划的时候,苏钰就已经知道了,商歧的话比梁子衡还要骇人听闻匪夷所思!
苏钰敢保证商歧那些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绝对是要被挫骨扬灰的!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苏钰摆摆手,不耐烦地打断了梁子衡,然后又说道。
“子衡哥哥,这次长安之行恐怕不需要子衡哥哥了。”
“为何?”
梁子衡有些莫名其妙。
苏钰手一指西边的那条河流,说道:“子衡哥哥,我在泾阳打造的小型船只这两天会运过来,再加上在周边收集的船只,我需要子衡哥哥带着三千步兵顺灞河而下,直指灞桥军营!”
“子衡哥哥,由于船只有限,我最多只能给你三千步兵,而子衡哥哥将要依靠这三千步兵堵住灞桥军营十五万大军!因为坐镇的是三卫军大将军百里长渊,纵观天下也就只有子衡哥哥能够与百里大将军一战了,所以这次成败,系于子衡哥哥一人之上。不然的话,一旦百里大将军率领大军回援,那么我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梁子衡点点头,微微一笑,说道:“放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苏钰眼神有些复杂,她知道梁子衡此去可能有生命危险,但是她只能这么做,因为苏钰手上只有梁子衡一个人可以与百里长渊一战了。
“到时候钰儿会率领大军从东城门攻入,直取皇城!所以灞桥军营,就拜托了……”
苏钰知道,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任何妇人之仁都会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