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负天下

地而坐，微侧着脸，目光放在女皇身上。

    女皇身高傲人，甚至比平常男子还要高出近半尺。

    明明知道女皇是个男人，知道他的女相只是绝妙的伪装，但还是忍不住将他供奉为女神，用自己软化的心来膜拜。

    莲二喂食着女皇的坐骑，也不时偷看夜色中的女皇，不得不说，女皇一身宜男宜女的黑色长袍真是冷艳极了。

    远处，似有什么哭喊吵闹的声音，传到这边，颇有些刺耳。

    莲儿们立即提高了警惕，心里不免疑惑：这么个深夜的郊外，怎么会有妇孺小孩的哭闹？

    “去看看。”女皇指向树林那边。

    “莲四领命。”莲四性子冷沉，隐身的功夫最好，打探消息之类的任务一般都交给他。

    莲四很快回来了。他单膝跪地，字字清楚：“主子，是一群逃难的人在那片树林里过夜。深夜饥饿难耐了，趁妇人睡着了，杀其小孩作食。妇人梦醒，见亲身骨肉被杀，哭天抢地，其他妇人小孩跟着哭闹起来。”

    白凰夜眼底划过一丝惊讶，随后，吩咐道：“都上马，跟我来。”

    骑马靠近树林，哭闹的声音更为清晰，也更震动人心。

    “我的儿啊，我儿才四岁，你们这些畜生，还我的儿。”妇人枯瘦的脸上挂满污迹，眼眶被泪水湿润，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哭吼，弯曲的身形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妇人力气小，性格等方面再强势，在这里，也成了弱势之人。

    “早死早投胎，况且，你那儿将要饿死，我把他煮了，让他早早投生富贵人家，也让大伙分一杯羹，能救一人是一人。”脏发披散的中年男人，对着妇人反驳道。

    二十几个不成人样的难民零散在周围。一双双饿到发绿的眼睛，一时看看对着吵闹的妇人和中年男人，一时盯着木头架起的煮汤的锅，吞吞口水。

    白凰夜骑着纯色马出现，幽邪的银色面具遮住了脸，黑色长袍让人心里无端生出寒意。

    吵闹声，一时净绝。

    “这是阎王？我……死了吗？”有一个面色灰暗的少年看着白凰夜低语。

    一旁的母亲伸出手捂住他的嘴，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周围安静的人的眼里，纷纷划过一丝紧张。

    一阵夜风袭来，树叶沙沙作响。

    当一切又静下来的时候，一个瘦小的女孩，睁着大眼睛，拉着她母亲的衣袖，稚嫩细弱的声音落入周围的人耳里：“娘亲，他是来救我们的吗？”

    有部分人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希翼。

    白凰夜的目光扫视过他们的面容，磁性又柔畅的声音响起：“莲五，拿上令牌和银子，两个时辰内，领他们到最近的罗都城里，让城主安顿他们。”

    “莲五领命。”莲五的声音沙哑，却更添了这些难民活着的希望。“我有银子，我带你们去寻找食物。大家想活命的，跟我来。”莲五的口气半鼓动半威胁，他抛了一些银子在地上，人们立马弯下腰去抢，看着手里白花花的银子，他们眼神里透着难以置信，这些黑衣人真的是来救他们的？

    “莲一，把这里的尸体埋了。”白凰夜说这话时，已经骑马转身了。

    这里如地狱。不知道，在他的国土内，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个地狱，等着他送去光明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