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开始习惯于一个人当这雪国的国主的老妈,也习惯雪国的人都叫我副国主。当然,也只是开始。
或者是,夫人。
我不禁懒懒地一笑。
只是今日,天宫里请吃饭,还要请国主去。
我便和了衣裳,一个人前去了。
走前我也没高兴施胭脂水粉,毕竟夫君病着,去了美美的,岂不又要勾三搭四。然后就病殃殃地去了。
只是上了天宫,难免不会不见故人。
我看见了迟融、迟阑还有……白息上神。
白息一个人坐在花瓣下面。
我的心里一阵难言的呼吸。
仿佛前世的爱恋,都还连在血脉里,连通着呼吸,叫觉得,有几分尴尬。
白息浅浅走近我,却没有讲话,只是伸出手,化了根细链子给我。
我本想甩开,却发现,这链子,好似有些奇特。
我静静看见上头写的字:戴上,可解。
什么?
我心里有些欢喜,然后他却不见了。
后来那些宴会上,也都没看见个其他。
我抬了头,却又看见迟阑懒懒走了过来,他轻轻一笑,道:“雪姑娘,你这生生世世,都欠着帐。”
“欠了便欠了,屁话真多。”
他却道:“姑娘,也欠我……”
我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然后迟融走了上来,淡淡拉住他,道:“凉儿,许久没见。”
我点点头,道:“有空喝酒。”
说罢拂了裙子准备走人。
却听见有人说:“副使,这个时候,是走不得的。”
我还要去找景仁,没工夫跟你在这儿瞎掰!
我白了那人一眼,便翩翩而去了。
我回了房间里头,却看见景仁还在那儿睡着,好似个婴儿……
我轻轻把那链子放在他身上,他渐渐地似是好了些,然后睁开眼,瞧着我,道:“嗯,小宝贝回来了呀。”
我点点头,扑进他怀里。
他却几分嫌弃地推开,然后拎着那根链子,道:“嗯。这也,很好。”
“啊?”
他这眼光里透着说不出的透明,我瞅着他,u却不理我。
景仁却突然懒懒地拉好了衣服,道:“小宝贝,你这救我也救了,也该,走了吧。”
哈?
要叫我走人!
“小宝贝,怎么,不愿意?”
“我……”
“小宝贝可知,正亦是邪,邪亦是正……这你看到的,可未必都是真的……”
我摇摇头。
“小宝贝,我可以爱你,也可以毁你,知道吗?”
我还是摇头。
“小宝贝,我累了,你回去吧。”
……
我微微紧了衣裳,外头霜露都出来了,一片白茫茫的,没什么东西管制着。
“你我,我们都不过是他的棋子。”
我微微一笑。
沙颜的紫衣,晃得我眼睛生疼。
棋子无用。
废棋,却不知何时已废。
无常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