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太子中宫,杨易正在听着暗卫的汇报。
“殿下,闻姑娘她,她……”一向铁血无情的暗卫此时正在语塞卡壳。
杨易正在作画的笔一顿,笔尖处的黑汁在宣纸上讯速晕开,一副已接近尾声的浴血山河图染上污点,就此作废。
缓缓掀起的眼帘下,是漆黑如默的深幽冷芒,紧抿唇微微一动,黯哑的声音里透出彻骨的寒凉,“说”。
那暗卫身子猛地一颤,头一低道:“闻姑娘她,与高僧,他们在闻府的后花园里抱在一起……”
说到这里,那暗卫就再也不敢接着往下说了。
因为,他感觉到杨易盯在自己身上那幽冷的目光,如芒在背。
杨易握着的笔尖下,那滩墨迹越来越大,仿若一块黑布,渐渐掩盖住浴血山河图上那遍地的尸山。
……
翌日清晨,天边泛起一丝橘红的朝阳,去上朝的路上,闻如玉叹息一声道:“哎,谁能想到大好的晴天过后,是惊天的灾害。”
手上拿着昨晚写好的折子,里面详细计载了暴雪的降雪时间,以及降雪量和雪灾会带来的灾害,这,就是闻如玉今天要禀奏的内容。
至于防灾一说,已经来不及了,朝堂上有满朝的文武官员为皇帝出谋划策,她没必要去出这个头,钦天监的差事,挺清闲的,她很满意。
坐着马车越过九重宫门,在皇城大刚刚打开的大门口停下,那里已经站了几名提前到来的大小官员。
见闻如玉下马车,其中两个远远的就热情地迎了上来跟她打招呼。
“早啊,闻大人。”
来人正是礼部待郎陈炳言,长得贼眉鼠眼,不大不小的官,在朝中也没什么存在感,另外一个是监听御史,见她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闻如玉微微皱眉,这两人平日里与她并无来往,今日怎么如此热情,吃错药了?
“哟,闻大人这是有本要奏?”看着闻如玉手里的奏折,陈炳言眼里精光一闪,凑上前来,“可否先透点底?”
钦天监的职清闲,若是没有较为特殊或者重大事情,一般不会写奏折,可不是,闻如玉当了两个多月的官,这还是第一次一本正经地写奏折。
从那一本明黄色的奏折里,他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闻如玉倒是挺大方,将手中折子往陈炳言眼前一递,“你想看,拿去自己看。”
陈炳言面色一变,退后两步嘿嘿笑着连连摆手,“不不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只是好奇而已,好奇,呵呵……”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写什么不能看的机密,这可是呈给皇上的奏折,他是万万不敢先皇上一步去看的。说严重点,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将折子收回,闻如玉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有时候好奇心能害死人。”
陈炳言一愣,小眼睛四下好一阵张望,发现很多陆陆续续到达的官员并没有往这边看,连忙退后两步,陪着笑点头应是。
此时,沉重的宫门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寅时到了。
……
朝堂之上,王公公依然扯着他尖细的嗓子高声大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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