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对人这么不客气呢?
老主任对薛霏倒还是客气的,跟她说:“小薛啊,我一见你我就紧张!”
薛霏心想,我不打你,我也不骂你,你紧张个啥子吗?又转念一想,这老人家啥意思嘛?难道是他老人家看上我老人家了?
薛霏便扭头看了看胖妹,心说,得了吧,我就不充实您的后宫团了,有胖妹一个就足够了,够够儿的了!
胖妹也在看薛霏,冷冷的。
“胖妹一直这个样子看我,完全超出了陌生人相见的标配。现在我明白了,总算明白了。”
薛霏的思想开着小差,这边老主任又跟她说话了:“小薛啊,你看你写的东西,多一个字儿不成,少一个字儿也不成!你是个当作家的材料嘛!”
“算了吧,当作家又不赚钱。曹雪芹如何,古往今来最伟大的一个作家,一个大作家,最后还不是活活儿饿死的。”薛霏没大没小地说道。如果曹雪芹地下有知,肯定会为自己辩解,说,我不是饿死的,我是心痛幼子的离世,活活把自己憋屈死的!
律师们都往薛霏这边看,都诧异着,这新来的小律师怎么个意思?居然敢这么跟我们德高望重的老主任说话?而老主任呢,居然没有拍桌子。
薛霏最讨厌的就是中午吃饭。
这个律所有专人给他们做饭吃。吃饭就在会议室里进行,说“进行”,一点都不夸张,因为简简单单的一顿工作餐,居然让他们给吃出仪式感来。
一张椭圆形的大桌子,老主任自己坐在桌子的上首,他的两边,是按资历排座位的,每个律师都有自己的固定座位,谁都不能“僭越”。而且,实习律师和内勤人员是没有资格坐在里面的,他们只能坐在外面吃。吃饭的时候,律师们都鸦雀无声的,只有老主任偶尔说一句话,就有人毕恭毕敬地回答他。
薛霏心想,不知道的人,不会以为这里是律师事务所,因为这儿就像在开国宴似的,就差奏乐啦!这神神叨叨的,有意思吗?
薛霏虽然有着诸多的不适应,但是,她才刚刚跳槽耶,不好立刻就走人的。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她想,再看看情况,然后再决定是走还是留。
薛霏待在这个白色恐怖的律所,简直是度日如年。她那么随性的一个人,感觉时时处处不适应呢。你就看吧,大家伙儿平时就连说个话都得窃窃私语,不敢大声,这是律所啊,还是特务机关啊?
赶上律所周年庆,老主任便找了一家大酒楼,隆重举办庆祝会。为什么说隆重呢,因为司法局和律协的领导也都光临了。律协就不用说了,本来就是律师的自律组织,属于民间团体,不算啥,就说司法局吧,毕竟是律所的主管行政机关,一般情况下,出席类似这种活动的,都是司法局的副局长,可是这次,一把局长也给请来了,就是张眉的老相好刘局。
老主任有个助理,是个年轻小伙儿,司法考试考了两次都没过,所以当不了律师,就替老主任跑跑腿儿。老主任太强势了,这助理小伙儿不禁也跟着主子狐假虎威起来,对律师们吆五喝六的,打着老主任的旗号对律师们指手画脚,律师们都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