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薛霏和张主任联手,使得律所的业务蒸蒸日上。
李会计是怎么说的来着?“自打薛律师来了以后,咱们张主任就过上了神仙一般的日子。”
李会计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不知从何时起,薛霏比张主任更忙了。
张主任养成的习惯是:早晨九点哼着小曲儿就到了律所,那小曲儿多半是“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到了律所便开始在电脑上玩儿“斗地主”,当然不是在线的,是让别人给他下载到桌面上的;一直玩儿到十一点钟,便要出去喝大酒了;下午三点回到所里,躺到沙发上去睡觉;睡到五点钟,又要出去喝大酒。有时候兴致来了,还要写写诗,写完了就拿给薛霏看,有一首是写他过世父亲的:“海的喉,呻吟着……”薛霏心中暗笑,张主任真有闲情逸致,不过还挺有才的嘛。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四年,直到薛霏出走,张主任的神仙当不成了,他才忍痛结束了自己的律师生涯。
四年里,薛霏这个女子,也曾动他心神,他也无数次地向她抛出“红绣球”,对她尊重着、暗示着,可是薛霏呢,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张主任曾经抱怨过,喝多了当众说道:“我们薛律师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太矜持了。”
薛霏听了,笑而不语。
张主任的那一份深情,她不是不懂得,她心里也充满了感激,可是,在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另一个人,另一个伤她自尊、让她恨之入骨的人。
“大爷养着你呢!”
这位金大爷,现在我自己养着自己,并且我还能养你呢。
薛霏想想就解恨,真想拿人民币把那个“金大爷”给活埋掉。
这样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薛霏买的新房子是一栋联排别墅,面积360平米。前面不是说过,薛霏的司机小江还曾经碎碎念,认为薛主任的灯具买贵了吗?就是说的那套房子,早就装修完毕,也晾的差不多了,薛霏就定好日期搬家了。
周六请了金豆子的爷爷奶奶来稳居,金哲却是不请自到,非得跟着一起来凑热闹。
上门的都是客,薛霏也不好把他请出去,就让他自便。
金哲上窜下跳的,不够他一人儿忙活的。
按说金哲先生在单位里也是一号人物了,是个威风八面的高级警官,但是在薛霏面前,他倒像一条大金毛犬,而薛霏,就是他的女主人。金毛时刻求主人表扬、求主人抚摸。薛霏嫌烦,就说:“你能不在我眼前晃吗?我都晕了。”
金哲也不恼,心想,还是有成果的,她都跟我对话了!
薛霏的妈妈看不过去,心疼姑爷,喊金哲快过来坐,尝尝这西湖龙井,还是霏霏亲自从杭州的西湖茶厂买来的,绝对正宗。
金哲屁颠屁颠地过去坐了,嘴还不闲着,指着窗外院子里的那些树说道:“这些果树还不错,明年就可以挂果了。”
薛霏的父亲笑道:“我本想着,在院子里种些瓜果蔬菜,可霏霏不让,非得种树。这树长高了,多影响采光啊。但是呢,房子是霏霏买的,谁买的谁就有话语权,我说了不算啊,没人听我的。”说得怪可怜。
薛霏就说:“您有点良心没有?三楼楼顶100多平米的阳光房,还不是被您给霸占了,我说什么了没有?”
薛霏父亲笑道:“还霸占,说的我好像南霸天似的。你没看见我在那阳光房里种了那么些菜吗?今天中午就吃我种的菜,有本事你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