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楼湛的嗓音紧绷到惊骇,因为太了解,所以,他太明白舒窈这句话里的认真,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软肋,也可能是拖累。
“不管他向你承诺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他。他怎么可能放过我?而我……又怎么可能让你为了我……要留,咱们一起留。要死,咱们一道死。”楼湛死死咬着牙,眼里含了泪,他是个男人,堂堂正正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为了活命,舍弃自己的妻子?
“可我不想死。”舒窈已经彻底恢复了冷静,就连语调也沉冷如冰珠,“我想活着,更想你也活着。为此……我可以赌一把。”
“赌?你想怎么赌?”楼湛却是彻底失了冷静,就连嗓音也失了惯常的平稳。
一刻钟后,呼延墨再进来时,见得舒窈跪坐在铁栏边上,泣不成声,而水牢里,楼湛却好似彻底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听得开门声,舒窈很快抬手擦去了眼角的泪,转过头,边呼延墨看来时,已是神色淡漠如常,冷声道,“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但你答应我的,也要说到做到。”
“哦?”呼延墨倒不是太意外,但还是欢喜得紧,“既是如此,朕立刻让他们去准备。”
“其他的,还可慢慢准备,不急。但宁郎……他,你今日必须送出宫去。等到我确认他平安,自然会履行我的诺言。我人在你宫里,插翅也飞不出去,他走暂且还在你手里,你应该不用怕我出尔反尔吧!”舒窈神色疏冷,自始至终一种高冷的姿态。
呼延墨淡淡笑,不置可否,目光透过那铁栏,望向水牢内,“他不愿走?”虽是问,但却没有太过出乎意料的感觉。
“换做你,你会愿?”舒窈丝毫不掩饰对呼延墨的怒恨,语调没有半点儿的客气。
但越是这样,呼延墨反倒越是开心,也没有半点儿被冒犯的不悦,哈哈笑道,“自该如此。既然这样,那朕……现在就安排人送他出宫去?也不知他要去往何处,朕好安排人将他安全送到才是。”
“那倒不用,只需将他送到北羌边境即可。不过……”舒窈回过头,戒备地望向呼延墨,“你最好言而有信,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
“这个自然。不过……你又如何确信楼湛安然无恙呢?”
舒窈目光轻闪,“这个……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呼延墨点了点头,将思绪尽数敛在了眸底,笑着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呼延墨派去的人已经一左一右将昏迷不醒的楼湛从水牢里架了出来。
舒窈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他身上,带着几进绝望的贪婪,焦灼在他昏睡的容颜上,双目不自觉地,便是泛红。
呼延墨见状,目中略略闪过一道暗光,咬了咬牙压下满心的妒恨,深吸一口气后,强自笑得大度,道,“你可还有什么话,要带给他的?”
“不必了。”舒窈眼底闪了闪,却是抬起手抹去了眼角险些滑落的泪珠,冷着一张脸,别过了头,不再去看,也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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