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了?说得跟自己亲眼见到过似的。闻歌撇了撇嘴,但却也知道顾轻涯说得不无道理,便也闭嘴不言,只是又问道,“那这韩定涛到西陲戍边,怎的,却又有了什么虎威军,还成了什么镇西大元帅?”
这回云懋没有咋咋呼呼地回答,反而是顾轻涯,像是看笨蛋似的瞄了闻歌一眼,“皇帝之所以派韩定涛到西陲戍边,而不是北疆,一是顾及自己善待功臣的声名,二就是定州一役,韩定涛在北疆声名大显,如果让他去了北疆,那便是游龙入水,皇帝更要忌惮,西陲这里一向太平,少有战事,韩定涛要在此处立功却是不易,何况,将韩定涛妻儿留在烨京,他必然投鼠忌器,皇帝便也不那么怕他了。但他有功之臣,又是堂堂驸马,面子上自然要过得去,这大元帅之职不过就是那好看的鎏金罢了!”
“哈!一向太平?少起战事?那这松陵鬼域却是怎么来的?据说当时可是死了不只十万人,松陵城中无人生还,真真是生灵涂炭!”闻歌当然看懂他眉眼间暗藏的讽意,当下便是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顾轻涯却是浑不在意,仍是温温浅笑,“是啊!我猜,这也就是乾帝失算的地方!”
“其实,东离西陲相对北疆已经太平太多了。只是韩定涛运气不好,他刚到松陵没几年,南夏换了皇帝,那位武帝自来好战,这战事要起,只怕也是避无可避!之后十来年,一直战事不断,只是,韩定涛确实是不世将才,带兵很有一套,加上一直有战事磨练,当时的虎威军跟他刚来时已不可同日而语,那真真是一支铁军,就说是所向披靡也不为过,在与南夏军对战的十年间几乎鲜有败绩。可是……”
“可是……松陵原的那场大战还是败了!韩定涛不只败了,还让十万虎威军全军覆没,就连他戍守的松陵城的百姓也被南夏人屠杀殆尽,成了死城!”这点功课,闻歌还是做了的,何况,那场大战的经过知道的人或许不多,但结果,却是惨烈而足以让人铭刻的。
说到此处,几人心情不由有些低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好一会儿后,闻歌才打起精神来,试图以轻快的语气打破这莫名有些沉闷的氛围,“所以说……咱们在鹰鼻峡口遇上的,多半就是这支声名赫赫的虎威军?那之前在风口领兵的,不会就是韩定涛本人吧?”说到此处,闻歌似乎兴致又来了,凑上前去,双眸闪亮。
顾轻涯与云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选择了苦笑。女人的八卦之心,还真是坚强。只是……姑娘,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跟那些“鬼”现在可是站在敌对的立场,如果传闻是真的,虎威军和韩定涛都那么强的话,遇上他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闻歌却是半点儿自觉没有,仍在兴致勃勃,“对了!云二,这韩定涛自然是死了,那这定安长公主和他们的儿子后来怎么样了?”
“定安长公主在韩定涛到西陲戍边的几年后就病逝了,至于他们的儿子……”云懋苦笑,“我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