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你妈妈怎么样了？”

    “氧气挂着，等你们回去。”

    脖子上的项链被他一把抓在手里。眼睛看着我说：“一直戴着？”

    “嗯。”

    “我在上海谈项目的时候，自己学着做的，有点丑。”

    原来是他自己亲手做的。

    我没有说话，不想把接二连三的事扯出来说。

    想了好久我才说：“送给它的人喜欢就行。”

    儿子在他的怀里睡的很甜。空气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流动着我们两个像在空气中静止了。

    心里有好多话要问，有好多话要与他说，但是我非常理性的告诉自己。

    他有一个妻子，而她不是我。

    “怎么会把他生下来？”

    “因为舍不得啊。”

    “谢谢你。小家伙很可爱，你教的也好。”

    “他很喜欢你，怎么一开口就叫你爸爸？”

    “我编了故事告诉他，之前的爸爸是我派来照顾你们俩的，现在我回来了。”

    “就这么简单？”

    “他问我是不是叫方亮？”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就是方亮。”

    “就因为一个名字？”

    “他说他听到某人晚上睡着了经常叫着方亮。”

    “我做梦会喊你的名字？我怎么不知道。”

    “你儿子说的。”

    我这脸红到脖子尴尬的。

    我狡辩道：“小孩子说的话哪能当真！”

    “话是你说的，不是他。”

    “我……”

    在心里送360度的白眼给你。

    我装傻充愣睡觉总行了吧。

    “我和她只是当时一时糊涂，名义上的夫妻，马上就要和她办理离婚。”

    这么突兀的一句话来的毫无防备，我没有睁开眼还想要听他说下去，或者说多一点，四年的时光是不是改变他对我我的一切感情，而不是因为他的母亲临终的一眼。

    良久他才拿着我的手放在手掌里说：“敢生我的孩子，为什么不敢说话？”

    “留下他只是想要留着另一个你。”

    “恨我吗？”

    “恨！在我收拾行李孤独离开那来这座城市的时候；在我一个人在床上默默哭泣的时候；在儿子要出来的时候；在儿子小病小灾的时候；在我想你的时候……”

    回忆涌入脑海，似海啸来袭，推翻我的理智。这些话如海水一样打湿了我的心。

    “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带他来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他看向窗外没有言语。

    好久才蹦出一句话：“对不起。”

    真想告诉他，你这句对不起太晚了，是骑蜗牛来的吗？

    现在静下来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真是傻到家，这么急着说出来心里话他是不是要看轻我，雯雯如果在这里肯定会骂我吧。

    心里一遍又一遍嘱咐自己：冷静，冷静，说话前请过过脑子，三思而语。

    哎完全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自己就全盘托出是不是在他面前是一个透明人。

    “你……”

    “你……”

    相视而笑。

    “你要说什么，你先说。”

    “你这几年过得好吗？你都瘦了很多。”

    “不是一目了然吗？”

    “你要说什么刚刚？”

    “唐庸和你，你们两个……”

    我马上打断他的话说：“我是前两天才遇见他的。”

    “可是唐庸那小子居然告诉我说：“他会好好照顾你。”

    “我不需要谁来照顾，我早已经渡过来需要被照顾的年纪。”

    “我呢？”

    “你的重心不是应该放在自己的家庭上，孩子我只是不想他长大会埋怨我。也不想你一辈子记恨我，还有你的母亲大人死不瞑目。”

    “谢谢你还能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