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这样一个小丫头说出来,真的觉得十分羞辱。
她一个嫁出去的人,时常回来殷家堡,而殷夫人,不管是明示,还是暗示,都是希望如此的。而她此时在这里,就是不打算避嫌的。
现在被说在台面上,可不是羞辱。
看到阿俏这样说她的主子,秋爽那边也开了口:“这话说的不错,你家小姐的那个位置,本来就是我们小姐的。是我们不要的,才能让你们坐了那个位置。”
南宫樂只想冷笑,她是多想争这个位置?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她是多想做这个少夫人……
“住口!”季芩儿忽然呵斥秋爽:“胡言乱语,我看你是不想跟在我身边了!”
“小……少夫人……我……她们……”秋爽急的两眼发红。
“没有规矩,你跟她们一般计较!”秋爽又斥。
阿俏讽笑了一下:“说的好听,如果芩儿你不跟我们一般计较,今日,此时此刻,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吧。”
同样作为丫头,南宫樂就没管阿俏怎么说话,秋爽一边心里不平衡,一边还想开口。
她气望着阿俏,阿俏趾高气扬的抬了抬头。怎么着,她家小姐就是会给她面子,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南宫家果然连个丫头都如此气焰嚣张,人都说南宫家的人都平和,平易近人的,我看未必吧,这一个丫头就看出实际了。”季芩儿故意,学着殷夫人可以激怒南宫樂的方式,把矛头指向南宫家。
“南宫家的丫头,就是气焰嚣张了。”不用针对她家小姐,她阿俏一样能回她:“南宫家的丫头,不仅嚣张,不仅在南宫家嚣张,在殷家堡嚣张,就是在黎家,也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阿俏想了一下再说:“想必芩儿小姐,现在一定很宝贝,墨轩少爷以前那些习练的墨迹吧,而我这个嚣张的丫头,以前都是可以把那些墨迹随意拿来糊风筝的……还有,就算我嚣张到在黎家横着走,墨轩少爷,也都还是会对着我笑的……”
低头注意到季芩儿腰间的一个钱袋,阿俏又笑:“还有芩儿小姐身上的那钱袋,芩儿小姐一定觉得,那是墨轩少爷以前的随身之物,现在自己带在了身上吧。可是不巧,那钱袋,正是阿俏这个嚣张的丫头,亲手绣给墨轩少爷的。因为是阿俏第一次手绣的成品,所以,也有些年头了,可是墨轩少爷一直保存的很好。我还知道,墨轩少爷要是不随身携带的话,一定会把钱袋收在枕头底下的……靠里面的枕头底下……”
季芩儿的面容胀红。
“我就是这样一个如此嚣张的丫头,能怎么办呢!”
她能把她怎么办呢!
季芩儿的手在逗,是对阿俏说不出什么话了。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她依然可以再细数无数件她与黎家的事情,与黎墨轩之间的事情出来给她听。
作为一个丫头,一个南宫樂的丫头,她都可以与黎墨轩又那么多的故事,那么多的回忆,而她呢……她呢……
“黎少夫人,你羞辱不了我,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南宫樂从容道。
她真的可以省了这份心,更不用替黎墨轩觉得她是怎么样的。
季芩儿起身,咬了咬唇,道:“你还记得我是黎少夫人就好。”她说完,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