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淡的木香味道,热水泡涨了玫瑰花干,浓浓的花香味散发开来,在冰冷的一天里,仿佛骨头都松散开来了。
季寒蝉褪去衣裳,满足地跳进了木桶中,溅起了一地的水,她却哈哈大笑起来。
风流畅快如此,还有谁?
此时此刻恐怕就差个手机看电影了吧。
季寒蝉仰着头坐在木桶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闭着眼睛,脸上带着笑意。
山间的风狂笑而过,屋外的树干枯枝们,断的断,残的残,落得满地的残骸,许些梅花也被吹落,零落成泥,狂风卷过,不带一丝香气。
偌大的屋子里,绯红色的纱布乱飞,仿佛狂舞的蝴蝶,凛风满楼。
季寒蝉静静地躺在木桶里,仿佛睡着了一般。
屋外两三个丫鬟立着,面上仿佛都带了些焦急。
“谁在那?”
冷透了的水中,忽然一个声音开口问道。
季寒蝉本是睡着了,却被一阵冷风吹醒了,正当她开眼,想走出这冰冷的水时,就见到一个人影,立在侧对面。
人影没有开口,只静静地立着。
季寒蝉心一惊,她本以为是个丫鬟,现在看来,恐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季寒蝉猛地站起身来,捞起搁在衣架上的长袍,背过身去,长袍如飞蝶一般在半空中舞过,转眼就披在了季寒蝉的身上。
“谁在那?”
穿上了衣服,季寒蝉一定,再次开口问道。
人影仍是静静地立着,丝毫不动,也不说话。
季寒蝉心一凉,随手抄起一根衣带,一步一步地朝着人影走去,
两人中间不过只隔了几层纱,在烛光一晃一晃之间,人影也一晃一晃的,在寂静的房间之中,显得许些恐怖。
季寒蝉定神,捏紧衣带,猛地扯开几层碍事的纱布。
“清欢?”
季寒蝉松了口气。
“你怎么在这?”
“嗯...我...嗯...”
清欢站着不动,扭扭捏捏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季寒蝉一愣,两三步走上前去,却见清欢仿佛有些异常。
“没什么...没什么”
清欢忙摆手,作势就要往外走。
“等等,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
清欢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季寒蝉凑过去,也是忙回避不已。
“说话,出了什么事?拾锦?还是叶大师?到底怎么了?”
季寒蝉一手拍向清欢的头,促使他抬起脸来,不知是因为衣服纱布的映照还是什么,他的脸仿佛红得快滴血。
清欢脸一红,退几步,转头仿佛又要往窗外跳去。
季寒蝉一愣,猛地反应了过来,她低头一看,自己衣衫不整,整条锁骨都露在外面,一片泡冷了的玫瑰花黏在上面,雪白细腻的皮肤在红色外袍的映衬下,仿佛一段丝绸一般。
“哈哈哈,清欢...哈哈...别...别走!”
季寒蝉仿佛明白了什么,忽的俯身大笑起来,说起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小姐...”
清欢立在原地,口中喃喃。
季寒蝉见此,一时间笑得更是猖狂。
没料到啊,没料到,看起来这么个老司机,居然还会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