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
“李淳,不太对劲。”
他往日里与少帅剿匪,为了防身,对一些迷药小有研究,眼前这粥应当是加了常见的迷药,只是此刻身体虚弱,竞喝了几口才察觉出来。
“哪里不对劲了?你这人,疑心病重的很。”李淳自顾自又喝了几口粥。
“李淳!”赵启明打翻李淳面前的碗。
李淳眉头一皱,站起身来正要发怒,又觉的使不上力气,“啊?我怎么觉着有点晕呢?”话音刚落,李淳就趴倒在桌上。
“你有什目的?”赵启明瞪视那老人,军人都是在战场上历练出来了,此刻他的眼神带了杀气。
老人竞吓得跪了下来。
“二位得罪了了,我就要你们一点血,我也是没办法,村里的医生说占了人血的馒头可以治这肺痨,可是我这把老骨头,放不了多少血,我也不能死呀,这孙子是我老刘家最后的血脉,他要死了,我没脸见祖宗呀。”
老人带着哭腔,手机拿着一把刀一直发抖,慢慢靠近。
“你知道我是谁吗?赶紧给我松……”赵启明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
老人看他们没了动静,便走过去,把两人分别绑在木头柱子上,那绳索饶了好多圈,在他确定这两人无法逃脱后,便从赵启明手腕割了一道口子,用碗接着,不一会儿便接了半碗血。
他拿了灶上的大白馒头,沾了血,便往他那孙子嘴里塞,老人枯瘦的手不住的抖,边喂着馒头边自言自语道,“小蛮子乖呀,吃了这红馒头病就会好了,就会好了,爷爷带给你买风筝,这次不骗你了,好不好?”
外头突如其来的炮火声打破了夜晚的静谧,老人拖着碗的手一抖,红馒头滚了一地。
他被屋外的满天红光和轰隆的炮火声吓的一跳,顾不上被打翻的馒头,赶紧抱了正在病中的孙子逃窜。
李淳醒来,被眼前的场景吓蒙。
只见赵启明的手腕上被划了好大一个口子,血止不住的往下流,他脚下聚了一大片血水,血水越汇越多,慢慢淌到李淳脚下。
李淳惊慌失措,“赵启明,赵启明!别睡!”
他多么想此刻赵启明能如在牢房里一般动动手指说,他还没死。
可是,赵启明却没有应答。
他不住的挣扎,绳索却绑的太紧。
“赵启明!”
“赵启明……”
只见赵启明面色发青,手腕的血从细细流淌转到慢慢滴落,李淳带了哭腔,“赵启明,你还活着没,你说话啊,赵启明。”
“赵启明,你说话啊!”
一滴一滴的血像打在李淳心里头,他毫无办法,只能喊着救命。
可这荒郊野岭哪里有人能听到?
李淳喊的嗓子哑了,没法再发出一点声音,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的心被绝望填满。
可他还在内心祈求者着能有奇迹发生。
会不会赵启明只是因为迷药的原因才没醒呢?
会不会下一秒就有人路过来施救呢?
他甚至在脑海里想着,被救之后要送赵启明去哪家医院。
圣玛丽医院是极好的,主治医师是他留学时的朋友,不不,还是找韦恩靠谱,他心细。
又过了一刻钟,赵启明身上没血可留了,滴滴答答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李淳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随着那流血声的停止也不运动了。
他好像看不见了,眼睛被黑暗笼罩,心却像往没有尽头的深渊里沉。
赵启明完全没有生命迹象了。
谁能想到,风华正茂的年轻军官,就这样以荒唐的方式,就这样荒唐的死在野外的破茅草屋里。
苏锦城终于赶到,眼前的景象令他目眦欲裂。
“启明!”苏锦城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撕裂。
满眼的红色和赵启明再也无法睁开的双眼,这是苏锦城见他的最后一面。
即使事情过去了很多年,在苏锦城的脑海中,依旧会出现这样的画面。
赵启明灰白的脸,满屋子的血,散落在地上的红馒头。这画面折磨着他,让他在每一个无人的夜晚,独自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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