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以这座神庙为点却是还有西北面的——那边是杞地之外的世界!
含章如今不过废体残命,她所求不过在品味生活新滋味中安度余生而已,因此并不想再生波折。
然老德头显然想法不同,他对逃离所占卜的祸患有一种很深的执着。
这种执着重要到了能够让他抛弃他所最看重的宗祠祖地的程度。
其中有什么情由虽然含章并不了解,但她认为,如果只是因为惜命的缘故还不足以让老德头做出如此“抛宗弃祖”的行为。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情由在他心中是超过了他所有的一切!
因而,他既然萌发了想法,含章觉得眼前的结界还不足以拦住他下决心。
在接下来回程的路上,老德头一直神有所思,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快舒畅!
第二天,含章在灵学院看了一天古人有关“人性讨论”的入门书籍,直觉其中奥妙幽深、滋味无穷。
脑海中不由一直纠缠着“人性是善是恶”这个问题。
回到家里一头撞进屋,差点与里面正转悠着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哎呀!是含章回来了?在新灵学院里可还适应?你这回来得正是时候,你爹这饭菜刚要上齐了!”
含章抬头一看,不是易老四是谁?
她笑着道了声“易四哥好”,然后转身进屋去放包。
易老四却是细下里打量了含章一番。他见这闻名一方的废体小女孩样貌端正、身姿瘦弱,可能是久病的缘故,肤色略黄,精气神比起同龄小孩来说也有所欠缺。
然与他打招呼间却神情平和从容,行止礼貌周全,态度不卑不亢,连一丝资质低下的小孩常有的怯懦都没有。
他不由向老德头笑道:
“老德叔,含章可真像您!”
“哈哈哈,那可不?”老德头显然对自己听到的话很满意,高兴的回道:“我闺女儿嘛!不像我像谁去?”
“哈哈哈!那是!那是!”易老四一时间被他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弄得没了语言,只得笑着应和。
随即,他把话题转移到了刚刚打量了一圈的房屋上,道:
“老德叔,还是你这日子过着舒坦啊!这家里一应摆设的,安逸舒适,这才像个家的样子嘛!哪像我们这日子过得,每天跟战斗似的,就剩外面人看着光鲜了!”
就听老德头回道:“你可别这么说,你要真不光鲜,别人也不会看去,真叫你过我这种日子,你还不愿意呢!”
“老德叔,说句心理话,以前在村里时是特别不理解您。那时候觉得自己资质优异,意气风发的,每天想的都是怎么让修为更进一步,好过出个人模人样来!”
“现在呢?”
“现在也还是每天都想着怎么让修为更进一步,却是被生活所逼不得不为,累得慌!有时候难免就想着您这日子,多轻松啊!”
“你呀!是话说得轻松!我早就说过让你修炼不要那么急、不要那么急,修炼中术中合数、术数自然,日子过得自然轻松,可这话你没听进去半分吧?”
老德头说着,转头向寝室门喊了声:“含章,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