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匮乏,士卒活的跟叫花子一样,怨不得鲜卑骑兵可以纵横北境,如入无人之境,就这点兵马别说雁门关了,连个一个鸡窝都守不住。
为什么不跟朝廷要呢?被父亲看了一眼,嘲笑了:“朝廷上的那些混账王八蛋就盼着边关有警呢!”父亲当初参加过平定西北羌族的叛乱,对其中的门道略知一二,每每朝廷拨下饷银物资,首先宦官就卡一手,接下来就是递解押运的官员,沿途经过的州郡长吏,最后带兵平叛的将领继续喝兵血,能真正用到打仗上的钱粮能有十之一二就是理想的了,这还能打赢什么仗。
雁门关上的几千人可以不管,但是自己的亲弟弟不能见死不救啊,若是等秋高马肥了,鲜卑人再次攻来,为时已晚矣。
这个时候才感觉钱财有用,无论干什么都离不开那些圆形方孔的铜板儿,在这种情形的催生下,石灰和砖瓦的窑灶建起来了,烧制大量的砖瓦盖房子,安置了近千流民继续制作煤饼,什么工钱不工钱的,能吃饱饭不饿死就行了,从老家找工匠根本来不及,郡中挑选几个,教他们如何打造炉子,卷铁皮烟囱,北境夏天很短,八九月份就开始降温了,而且降温速度极快。七月到十月是鲜卑人活动最频繁的时期,如今已至五月,时间完全够用。
这些事情通通交给涂霖来做,至于读书,他一个名校高材生读个屁书,用的着么?香水由自家妇人仆役躲在屋子里制作,旁人问起就说是从一个走西域的商人那买的,价格昂贵着呢。又从太原郡购买粮食,大批量的购买,穷苦人家见不到粮食,不等于那些黑了心的富户商贾家没有。什么两倍不过百,五倍不过千的经商道理通通滚蛋,雁门郡本身就不产多少粮食,鲜卑人经常侵略边境,百姓一点耕种的积极性都没有,没有粮食高度酒怎么酿造,在这苦寒之地,高度酒的价格应该更高,涂霖以为起码得是在南阳的十倍价格。
积攒了一个月的产量,涂霖亲自带人把香水、烈酒和煤饼子出雁门关运往马邑,烈酒一千斤,这还是作坊处于初级阶段,日后产量肯定会增加的,五十瓶香水,当属煤饼子最多,这玩意不需要任何技术,是个人就会做,因此产量极高,连同十几个煤炉子装了有十几车。这是第一次做交易,涂霖必须得亲自去做。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涂霖不由得再一次咒骂雁门郡这个破地方,道窄也就算了,还坑坑洼洼的一点也不平坦,甚至有两处山洪被冲垮了,春雨过后河水暴涨,路被冲毁也不算稀奇,可是为什么就没人修呢,战端一开,道路可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若是一路上都得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那这仗就别打了。吩咐家将仆役简单的修补一下,等回去后告诉父亲一定要把关内的道路全都整修一遍,一定要确保官道的畅通。
区区大概百里的路程真的走了两天,真的是两倍不过百,五倍不过千啊,若是没有高价值高利润的买卖真不能走出这么远,光是一路上的车马费、人工费就不少。
马邑的确是一座繁华的地方,人流量甚至比阴馆更甚,到处都是叫卖声,不过道路两旁的固定商家不多,马队进进出出的,全都是大宗货物,牲口市上满是牛羊马匹,卖家买家在不断的讨价还价,成交了之后往关内运送牛羊皮毛,城内的大买卖家都是贩卖的是绸缎麻布,听说别看草原上的贵族一年到头也洗不了两次澡,可是偏偏喜欢华丽的绸缎,牧民才穿麻布,即使是麻布在草原上的价格也不便宜,能走草原的都是大商人,每次货运量都不小,而且一年只做一次,甚至两三年做一次,还有一些铁锅,看起来似乎销量极大,只是为何没有茶叶呢,难道草原人都不喝茶么?
二叔涂冼领着县府衙役护送着涂霖带来的货物直奔县衙,不知道为什么汉朝的商户大多都在城内的西市,洛阳、长安和宛城都是,没想到小小的马邑也是,西市都是大商家,涂霖带来的货物价值不菲,一般的走商马队吞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