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转回身来,满脸笑容的说道:“三天后,冬儿姑娘就要接客,公子到时候一定要大驾光临。”
“会的。”荆武鸣露出面具般的笑容,摆了摆手。
老鸨会意,不在多加逗留,就此离开。
看着老鸨离去的背影,荆武鸣哼了哼,迈步走进房间。
他刚一进门,就见到冬儿哭的如泪人一样,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连抽泣两声,突然起身跑过来抱住他。
“我……我娘上吊自尽了。”冬儿声音哽咽,脑袋靠在他的胸膛,沙哑出声。
荆武鸣没想到冬儿会突然抱住他,下垂的两只双手,抬起来,但很快又放下,反复几次,他暗叹口气,心烦地抓了抓头发。
他也想安慰她,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闭上了。
沉默好一会儿,冬儿心情似乎缓和一些,脱离荆武鸣的怀抱,低头哽咽着问道:“公……公子,你怎么来了?”
“你那么久没来,我担心你,就过来看看。”荆武鸣苦笑一声,说道:“只是没想到你娘会发生这种事,而且还听到春姨说要逼你去接客。”
冬儿依旧低着头,声音透出哽咽,说道:“昨晚我给我娘喂药时,她还好好的,只一个劲的说不想连累我,不想因为她的病,让我劳心劳力,日渐憔悴,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寻短见,如今她抛下我一人留在这世上,让我以后可该怎么办?”说到这里,她已泣不成声,一旁的荆武鸣看到晶莹的泪珠滴在她的脚前。
突如其来的变故,仿佛摧毁了面前这个不过才十八、九岁的丽人活下去的意志,没有亲人,没有未来,她的生活仿佛一度陷入黑暗,荆武鸣突然发现她竟是如此的卑微,卑微的活着,卑微的弱不禁风,卑微的楚楚可怜。
他不由自主的将东儿主动揽入怀中,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低声说道:“哭吧,哭过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简单的一句话,让冬儿再忍不住,她死死地抓住荆武鸣的衣襟,伏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荆武鸣轻拍她的后背,任由冬儿在他的怀中痛哭。
好久好久,久到冬儿的嗓子已哭得沙哑,荆武鸣胸前的衣襟像被水浸泡过似的,她终于停止了哭泣,后退了两步,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荆武鸣,说道:“公子,对不起,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
“没关系。”荆武鸣深吸口气,问道:“你在春姨那里有卖身契吗?”
“没有。”冬儿摇摇头,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娘是做姑娘的时候怀的我,从小我就随着我娘一起生活,并未卖身给翠烟楼。”
对此,荆武鸣倒是没想到,连忙追问道:“这么说来,你一直都是自由身?”
“嗯。”冬儿点点头,好奇的问道:“公子的意思是?”
“既然你是自由身,为何这么多年却不离开这里,另谋营生?”荆武鸣问出心中的疑问。
“公子有所不知,我虽未卖身给翠烟楼,但我娘却卖身给了翠烟楼,后来她因为生过孩子,被人嫌弃不能接客,但是却无法离开翠烟楼半步。这些年来,她在翠烟楼一直以卖艺为生,这才能维持我们两个人的生计,而且她也不愿让我流落红尘,所以我们就一直在后院住着。”
“这么说来,你娘上吊自杀倒是为了成全你,让你离开这个地方。”荆武鸣自觉的这话听着有些难听,连忙又道:“你以后可有去处?”
“没有。”冬儿摇摇头,紧跟着便满脸希冀的问道:“公子愿意收留冬儿吗?”
“宗门不让带女眷。”荆武鸣这话虽是真的,却只是他的搪塞之语,换句话说,他之前只是想要帮助冬儿一把,不希望她这么一个孝顺的丽人流落红尘,却从未想过将她留在身边。
听到这话,冬儿神色一黯,往后退了几步,眼眶一红,桃子似的双眼再次哭了出来,哽咽道:“公子这段时间对于我的帮助,冬儿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机会,东儿一定会将公子借给我的银两,如数奉还给公子。”说着,她退回到自己娘亲的尸体近前,越哭声音越大,越哭越伤心。
荆武鸣看在眼中,心中不是个滋味,自觉的自己不地道,既给了对方希望,却又生生的将希望掐灭。
沉默许久,他心下一横,试探性地问道:“你真的愿意以后跟着我?”
闻言,正痛声哭泣的冬儿哭声一顿,不可思议地问道:“公子是说,想要收留冬儿吗?”
荆武鸣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问道:“你愿意吗?”
“愿意,冬儿愿意跟着公子。”冬儿想都没想直接答应,甚至改而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