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说到此处恨得紧咬牙根。
“突厥人递交的是国书,突厥的使者来到大周之后按照礼节本应该把国书递交于朕,可他们却直接迈过朕将国书递交到了晋国公府,要不是宇文护在大殿之上说起此事,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有突厥使者这件事,而他们的国书之上连朕的名字都没有提及一句,根本就不当朕的存在,俨然宇文护才是大周的皇帝,哪里有朕,宇文护轻视朕也就罢了,至少还是我们宇文家内部之事,可就连这些野蛮的突厥人都敢如此轻视朕,是可忍孰不可忍?”宇文邕提及此处不禁拍案而起。
“这次是我连累了皇上,恐怕还会让皇上替别人背上骂名!”事到如此,胡秉纯也有些沮丧,突厥人在国书上说出那样的要求,简直就是天助宇文护,不但给了他杀人立威的借口,要是以后突厥生气还可以以此为借口。
“这点小小的委屈算得了什么,只要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夺回先帝的基业,统一天下,让我干什么都愿意”,宇文邕眼神坚毅,深邃的眼眸之中能够看到他隐藏的巨大力量和决心。
胡秉纯黯然退出大殿,正要离开皇宫,突然碰到了宇文艾琳,宇文艾琳见他神色忧虑,连忙上前问道,“秉纯你怎么了?”
宇文艾琳望了胡秉纯许久也不见他搭话,“难道是和皇兄谈事情没谈到一块?是不是皇兄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找他讨个公道!”
宇文艾琳说着便要往宇文邕宫中而去。
“公主且慢,此事与皇上无关!”
胡秉纯一时解不出此节,摇了摇头黯然走出皇宫。
回到轻衣巷,众人见他败兴而回,不禁奇怪。
“公子怎么了?”王显丢下手中的东西上前问道。
“周国恐怕很快就将要有一场危机袭来!”胡秉纯的脸上流露出了深深的担忧。
“你今天没有劝住皇帝?”元芷听他话中有话,差不多已经有所知晓。
于是胡秉纯把事情详细与元芷、王显说了出来。
“这自古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当皇帝而不惜冒着杀身招祸的危险,可谁又知道真正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他们的无奈呢?一个失去了权威的皇帝就好像是一只摆着大众面前任人戏耍和逗趣的猴子,没有任何的尊严可谓!”
元芷此话看似在说宇文邕,可句句都是在说自己父皇当年的无奈,一个被权臣把持住所有朝政而彻底架空的傀儡皇帝,那是一个身在末代王朝的亡国之君的悲哀。
“这也不知道是不是宇文泰的报应,以至于他们宇文家的大周国从第一个开国的皇帝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说起来都有些不可思议!”
王显说得话属实,宇文泰死后,宇文护拥立宇文觉继位,而后又让西魏恭帝拓跋廓禅位给宇文觉,但是自从宇文觉开始,到宇文毓和宇文邕三个皇帝都是傀儡。
“好了显叔,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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