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心胸开始扭曲,变异。
岳卓尔却也不生气,面色一转,笑呵呵的抚了抚颔下长须,恭敬的抱拳弯腰道:“有寒鱼公子在,岳某当然不敢僭越...”
张寒鱼这才平静了些,道:“算你识相...”
但岳卓尔却又接着说道:“只是长者赐,不敢辞。”他长叹一声,做出一副身不由己的模样道:“前任掌教所赐,岳某又岂敢不受啊...”
说着说着,他将那件掌门长袍的衣扣扣好,将青玉扳指带在了手上。
张寒鱼一愣,怒道:“他算哪门子的长者?!”
岳卓尔淡淡道:“达者为师,师者,长者也...”
三两句话,这位谦谦君子竟然已经将张寒鱼揶揄的再说不出什么。
此时,阆剑派弟子中有一人忽的跳起,道:“这掌教之位,本就是寒鱼公子的,你二师兄是有资历,但...”
岳卓尔温和道:“你若想受门规处置,回去后再说这些话好吗?你们不服气的,尽可以都离开!”
他话音刚落,阆剑派这边的几桌人顿时又起身几人,但仅仅是几人而已,更多的则是毅然坐着,其中包括气得满脸涨红的方平之,周重情还有受了惊吓而委屈的小师妹。
“你做的很好。”夏无忧淡淡道,“记得将阆剑派发扬光大。”
岳卓尔正色道:“岳某绝不辱命!”
“嗯。”夏无忧又整了整他的掌教衣领,随后一人一剑走回到了红地毯边。
金霸笑道:“事情都交待好了,那么你可以...”
她的话音被打断了。
夏无忧冷冷问道:“刚刚你为什么要对她出手?”
“我不是说...”
“你为什么要对她出手?”
“我...”
“为什么要对小师妹出手?”
他声音逐渐冰冷,仿佛神经质的一遍一遍质问着,既然放下了掌教的包袱,那么还有什么值得牵挂的?
金霸还未开口,她身后的一干官府招揽的江湖高手便哄笑起来。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竟敢如此对金大人说话,怕是疯了吧?”
“蠢货...你还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形式吗?”
“好好跪下求饶,说不定金主还会收你做条狗,留你一命啊!真是笨啊!”
夏无忧神色冰寒,再不遮掩脸上的疯狂之意,一人连着一把未出鞘之剑,从猩红地毯彼岸向着金主方向而去。
他越走越快,连同着语速。
“为什么要出手?”
“为什么出手?”
他根本不闻不问,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喑哑了下去,仿佛将头浸入了水中,周围的声音都朦胧不清。
金霸冷哼一声,拍桌站起道:“蝼蚁而已!给我抓住他,不死就可以了!”
一旁的欧阳一鹤儒雅的笑了笑,刚要起身支援,卖个人情,却被一旁的张素素拉了拉衣角,用恳求的目光稍稍摇了摇头。
欧阳一鹤低声道:“不论我出不出手,他都已无法逃生了。我出手,他还能少受些罪。”
说罢,他再不管御风仙子,挺身而出,大笑道:“金主,欧阳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张素素则是宛如木雕愣了愣,随即抓起酒桌上的一壶酒,给自己倒了杯,仰头一口饮尽。
酒如烈火,从喉间焚烧,蔓延向五脏六腑。
但夏无忧的心却很静...
他冷冷注视着金霸的方向,又眯眼看了看她身侧的文官严晓晓,唇角拉出一丝邪异弧度。
怀中还藏着降落伞,距离悬崖不过数百米。
但在临走前,他还需要杀人!
不杀人,何以慰藉心中那静谧燃烧的火。
他越走越快,向着一种官府高手,江湖名侠之流的冲去。
虽千万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