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管家走开后,周焘的书房里。
南面的窗户完全敞开着,洁白而明亮的月光,透着窗户照耀进来。加之书房内本就点了一盏烛火,以致其整体坏境并不暗淡。
一人手持长剑,冰冷而锋利的剑锋,抵在周焘的咽喉。
当持剑人解开周焘的哑穴后,周焘声音嘶哑、虚怯疑惑询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这一切都跟我无关……”
持剑人冰冷的唇角又滑过一丝阴冷的笑意,说:“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周焘厚实的身躯又明显一抖,打了一颤。他正要说他保守了秘密,不会向程戈等人透露一丝信息。然而,持剑人都不想让他开口。
持剑人的长臂微微伸长,随之,他手中的长剑,直直刺入周焘的咽喉。
他的动作,快、准、狠、绝。如同他现在的性情,不留一丝余地,毫不武断心软。
他也相信,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也就在这一瞬间,周焘的身躯颓然倒地。很快,地面流下了他一大滩鲜血。
他睁着眼睛,侧躺在地上。
持剑人收回长剑,身躯宛如一阵轻风,自南面窗户飞出,无声无息。
而某处山顶上,她的主上“黑影人”正等着她……
程戈站在大堂里面等,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然而,他悠闲的神色中却带有一分散漫、多分随和。
管家回到大堂里后,首先微微躬身弯腰,对他浅浅作揖,再站直了身子,忧心忡忡告诉他,“程少侠,周大人他在书房里,门锁着,还点着灯。可是我喊了好久却无人应,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候程戈并没有多想,提了提深吸,好声对管家说:“既然他在里面,那我自己过去吧。”
“也好。”管家连忙点头应声。
随后,程戈来到了书房这边。而刚走到门口,他灵敏的耳力便听见了屋里面有一阵极其细微的响动。
“不好,周大人有危险!”程戈的嘴边连忙惊呼一句。
跟在他身后的管家,脸色也跟着即刻改变,布满惊慌、布满恐惧
程戈轻挥一掌,直接把门劈开。再迈着大步,匆匆进到屋子里。
而这一刻,他们看见的景象,自然就是刚刚死去的周焘、倒在那暗红的血泊中。
周焘的尸体,余热尚存。
“周大人……”程戈失声喊着、浓眉皱着。短时间内他愣在那里,因为震惊而不知所措。
管家也立马迈进屋子里,灰色瞳孔骤然瞠大,大声呼唤,“大人!”然后,他脸色煞白跨到周焘的尸体边,蹲下身子,抱起死去的周焘的身体。
“大人!怎么会这样?大人……”管家抱着周焘的尸体,很快便开始悲怆痛哭。
回过神来后,程戈的眸色更为暗淡,神情凝重哀伤。他还在嘴边询问着自己,“是谁杀了周大人?为什么要杀周大人?”
片刻之后,程戈再朝前方走近几步,也蹲下身子,检查着周焘的尸体,想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周焘的尸体上只有一道伤口,也就是致命伤口,即:他的咽喉处,被剑刺穿了。
“剑?”检查完毕后,程戈的剑眉略弯,心中疑惑更多。
这天下间,用剑的人很多。所以仅凭这一道伤口,他无法去揣测凶手极有可能是谁。
一旁的管家已经呜咽抽泣起来,一把眼泪交织着一把鼻涕,看上去真的悲痛难当。话说平日里周焘待他们都不错,现在周焘突然被杀,他自然难以接受。
“管家,周大人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是不是跟江湖上的谁结过仇?”程戈忽然询问管家。此时他说话的语气也是那么无力、那么无奈,透着对周焘之死的惋惜。
管家摇了下头,泣不成声,哽咽着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大人为人和善,对待我们这些下人,也都比较照顾,从未与任何人结仇……”
程戈一听又不禁在嘴边自言自语念叨,“难道是黑影人?毕竟那会儿他说周焘活腻了……”
念着念着,程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推断,又想:“不对,不像他,而且他好像也不用剑……”
安抚管家和县衙内其他人好一会后,程戈回到了海边酒楼。
海边的夜色很美,宛如那浓黑的墨汁,撒了一海。海风咸咸的、凉凉的,吹得人倦意重重。
然而,哪怕时辰已晚,海边酒楼内,鹤千行和史如歌和唐钰莹和骆姝帘,依然没有回房休息。
他们都还坐在二楼,等待程戈或等待易浊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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