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内室只剩李英歌和谢妈妈。
两人大眼瞪小眼。
谢妈妈笑眯眯道,“听说乾王殿下从来不用婢女近身服侍。”
李英歌不解,“你又不是婢女。”
谢妈妈讶然,“婆子和婢女有什么区别?”
李英歌:“……”
她失笑,只当谢氏另有交待,有意让她亲手伺候,以求萧寒潜承情。
谢妈妈确实是奉了谢氏的命,制造一切机会,让李英歌和萧寒潜亲近。
所以李英歌一摆手,谢妈妈就乐颠颠地滚去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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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歌伸出手,拨开覆在萧寒潜脸上的凌乱碎发。
清浅烛光下,映出一张精致而坚毅的脸,剑眉凤眼,悬鼻薄唇,深邃的轮廓,显出几分冷酷威严。
是个美而不艳的英俊少年。
人尚在昏睡中,眉梢微挑的锋锐,仍难掩肃杀之气。
李英歌太熟悉这种军人气质了。
她想起了李松。
淇河李氏出了无数战功显赫的大将军,是百年将门,族中子弟几乎都是行伍军人。
李松杀人离家时,也是十七岁。
和萧寒潜一般年岁,一样眉峰藏锐。
李英歌决定把萧寒潜当亲人相待。
她对今生既定的婚姻,没有多余的想法,圣旨赐婚,她不能也不想退。
有利于她复仇的人和事,她都要善加利用。
只要守住本心,不再犯前世枉付情意的错误,今生谁都别想再骗她伤她。
袁骁泱不能,萧寒潜也不能。
李英歌收回手,扯了扯披风下摆。
总不能让萧寒潜裹着乱糟糟的披风睡。
李英歌扯不动,起身去拿剪刀。
她想,张枫行事毫无踯躅,说明萧寒潜伤势稳定,没有性命之忧。
李英歌放心动作,举着剪刀,伸向萧寒潜的肩膀,那里的披风压得最牢,剪开后就好办了。
于是萧寒潜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利器泛出的寒光。
他本能自卫,屈指成爪,袭向李英歌的喉咙。
他出手的同时,李英歌已经发觉他气势骤变,忙退开道,“殿下!”
娇柔嗓音入耳,萧寒潜初醒的浑沌褪去,迅速收回攻势。
残余的劲风,震得李英歌趔趄。
她忘了,现在的她人小腿短易摔倒。
咚的一声,李英歌闷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