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田福光自己没有办法给出任何关于他那一套说辞的证明,但是却是言之凿凿,情绪也比先前激动了很多,唐弘业和杜鹃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再去刨根问底,过多的猜疑,免得真的激怒了对方。
“我跟你们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吧,”田福光激动的说完了当天的事情,大口大口的喘了一会儿粗气,这才稍微平复下来一点点,又好像因为方才的一番激动情绪耗光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有些颓然的继续开口说,并且两只眼睛无神孔洞的注视着面前的地面,“丁正青死了,我又高兴又不高兴,他死了,我觉得这样的人,死有余辜,他没有良心,别说良心了,连人心都没有!所以他死了也算是老天有眼,想要收拾他!但是我又不高兴是因为什么?因为他这么意思,我闺女的事儿就更是死无对证了,我闺女白白被他给辜负了,现在他这么一死,我连个对我闺女负责的人都找不到了!这我心里头能好受得了么?他死就死了,我闺女可还活着呢!就活成那个样子!明明原来又聪明又漂亮的!”
说着,田福光的嗓子哽咽了,他把脸埋在自己的手掌当中,嚎啕大哭起来。
他这么一哭,反而让唐弘业和杜鹃都有些不知所措了,毕竟这个五十岁的男人从最开始和他们见面,给他们的印象就是又有力气又有些倔哄哄臭脾气的人,哪怕是方才又是鄙夷又是气愤的谈论起盛兴旺等等那些人和事,总体也与他表现出来的个性还有外在形象是相符的,但是现在看着这么一个脾气又臭又硬的男人泣不成声,肩膀一抖一抖的,也实在是让人心里面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舒服。
两个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田福光才好,田思柳的情况是摆在那里的,要不是眉眼之间依稀还有那么一点点残存的相似之处,恐怕任谁都不会相信照片当中十六七岁时候娇美如花的那个女孩子会和那个蓬头垢面身材走形的女人联想在一起,更别说现在的田思柳神志并不是特别的清醒和正常,自己家的宝贝女儿因为丁正青变成这样,结果现在丁正青一死,冤也没有了头,债也没有了主,田福光的情绪崩溃也就变得比较能够理解了。
好在田福光哭了一会儿,很快就自己稳定住了情绪,停止了抽噎,之后他似乎也对自己的失态感到有些不大自在,便烦躁的挥了挥手,对杜鹃他们说:“行了,我能告诉你们的也就这么多,家丑也都抖完了,你们出去查吧!看看我说的到底都是不是真的!要是有人站出来说我撒谎了,你们随时随地带他过来跟我当面咱们说说清楚,我什么都不怕!我家里还有别的事呢,不能招呼你们了!”
这么清楚直白的逐客令,就算是唐弘业和杜鹃想要装傻充愣的假装听不出都不可能,更何况两个人也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和田福光胡搅蛮缠下去,于是便向他道了谢,起身准备离开田家。
三个人起身离开了堂屋,从房门里面出来,走到了院子里,在通往大门口的小道中间站着膀大腰圆的田思柳,她似乎在母亲的协助下换了一身衣服,虽然仍旧是看起来旧旧的宽松衣裤,但是至少还算是干净了,三个人看到她的时候,她正不对着屋子的方向站在小路中间,一动也不动。
“柳柳啊,你干啥呢?”田福光一看一条小路就这么被田思柳几乎挡了个结实,皱了皱眉头,开口招呼她,“你让开,让我送客人出门去!”
田思柳没有动,就好像没有听到田福光的话似的,田福光只好又催促了一遍,这一次田思柳倒是好像听到了,至少她挪动了一下身子,换换的转了过来,她不转过来还好,这一转过来简直把在场的三个人都给狠狠的吓了一大跳。
只见她那件颜色已经有些发黄的宽松的白色T恤衫胸前已经沾满了血污,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迹浸透了衣料,让衣服湿哒哒的贴在了她的身体上面,并且那血又很多,浓郁的甚至都有些发黑,只有零零星星的血点子能看出是殷红的颜色,
杜鹃的视线本能的在第一时间被田思柳胸前那大片的血迹吸引住了,她的心里面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可是这种念头冒出来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又被理智给推翻了,毕竟那些血是在田思柳的胸口上,并且很显然是从上方滴落下来的,假如那些都是田思柳自己的血,她现在绝对不可能还能够这么直直的站在那里,估计早就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于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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