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有没有关系?”坐定之后,唐弘业开口问。
丁玉树瞥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要是没关系,你们凭啥带我过来这儿,人是我弄死了,没啥可说,你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我到底哪里处理的不够好,让你们这么快就想到我,把我给抓起来了。”
“有一句话虽然烂大街,但是还是得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你做过的事情,就会留下证据。”杜鹃对他说,“丁正青他们村的田福光去找丁正青的麻烦,当时你也在场,对吧?为什么当时你选择了帮丁正青脱身,然后又拿田福光来骗他,找机会对他下手?你到底是对丁正青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恨呗,还能什么情绪,如果不是他,刚刚过来时候这一路上看到的那些热热闹闹的生活,那都是我的!我的!”丁玉树被问起自己对丁正青的恨意从何而来,这才终于有了几分激动的情绪流露出来,“要不是丁正青他爸当初强行迁祖坟,坏了我们家的风水,那些财路都应该是我爸的,我才应该是那个富二代呢!丁正青是偷了属于我的东西,还害的我们家什么事都不顺利,我考大学都反反复复也考不上!你说我该不该恨他?而且他死有余辜,他活该!他把那个田什么光家的女儿给害成那样,所以他才心虚,才会上当,丁正青他要是堂堂正正的做人,我的计划也行不通,所以这事儿不怪我,怪他自己!”
“你先别忙着着急,从头说,”唐弘业示意了丁玉树一下,“所以说你对丁正青的痛恨,都是从他父亲丁康强跟你们家关于迁坟的那件事情来的?”
“对,”丁玉树对这一点毫不掩饰,当即就承认了,“我小时候学习很好的,那时候我们家日子也过得还挺舒服的,丁康强家里什么都没有,就差没穷掉裤子而已,自从他带人把我们家的祖坟给挖了,我们家的日子就开始走下坡路,偏偏我爸是个窝囊废,自己不敢去跟人争还不承认,非得说他不相信祖坟风水那些事儿,我妈为了这个跟他吵多少次架,他就是不敢替我们家出头。自从祖坟被人迁走了之后,我学习都开始越来越吃力了,原本我随随便便都能考九十多分,后来就越来越力不从心,这就是因为我们家的风水被破坏了!后来丁正青他们一家子发了大财,我们村好多人背后都说我们家的笑话,说要不是祖坟被人挖了,说不定发财的就是我爸,我就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恨。”
他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倒是让杜鹃感到有些诧异的,她没有想到像丁玉树这样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竟然会有这么迷信的思想。
“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杀了丁正青的?那些老鼠是你自己养的?养了多久?”唐弘业问。
“弄死丁正青是他这次回来之后才有的想法,本来我就恨他们一家,偏偏他还要在饭馆儿里头当众嘲笑我,”丁玉树眯了眯眼睛,“我平时特别喜欢看书,什么东西我都愿意多了解一些,我之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了一个断别人家运势的方法,里面最厉害的就是断子绝孙,再大的运势也会一下子就彻底没有了,所以我当时就想,我要是能弄死丁正青,丁康强他们家就算是完了!说不定我们家就能转运了呢!后来正好我听说我爸跑去求他给我安排工作,他也答应了,当时我还想给他一次机会的,我就过去跟他说,我想要好一点的工作,有前途的,有发展的,够体面的,结果他又把我给笑话了一顿,还说答应我爸的事情根本就是耍他玩儿,是想要戏弄他,我心里正恨得慌,正好那个田什么过来找他,听到丁正青在跟我吹牛,说他跟多少个女孩儿好过,当初跟田什么的女儿在一起就是玩玩啊之类的那种话,姓田的二话不说冲进来就要打人,当时我就想,我的机会来了,我得利用这个机会让丁正青信任我,这样我就可以尝试自己的计划了。”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就有谋杀丁正青的计划?方才不是还说是这一次丁正青回去你才有的想法么?”杜鹃皱了皱眉头,觉得丁玉树讲话前后矛盾。
“我一直都有个杀人计划,是我从一本杂志上头的一个故事上看来的,我觉得特别刺激,特别吸引我,但是我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杀别人,正好丁正青给了我这么一个实践机会而已,谁让他们家坏了我们家的风水,害我们家日子一直都不富裕,害我不管怎么样都考不上个理想的大学,没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城里过人上人的那种生活,吃香喝辣穿好的。”丁玉树冷静的回答,“哦,对,我还没跟你们说呢,那个故事是说有一个人为了报仇,在自己家的地窖里头养了一群大老鼠,之前一直好吃好喝的养着,到了下手之前狠狠的饿了老鼠几天,然后把那个要杀的人骗来,直接推到地窖里头去关起门来,等到第二天再去看,那个人被老鼠啃得就剩下一把白骨头了!我觉得太爽了,所以就偷偷摸摸的自己做了个捕鼠器,活捉了好多只老鼠,养在笼子里,藏在山上,平时没事儿就拿肉啊,火腿肠啊什么的去喂它们,把它们喂得又肥又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关键时刻我养的大老鼠就是比野地里的小老鼠厉害吧!”
“等等,你不是今年六月份高考之后才回来家里的么?”唐弘业抬手示意了一下,打断了丁玉树的话,“那你的老鼠养了多久?”
“三月份开始的,我是那个时候看到的那个故事。”丁玉树回答。
杜鹃在一旁默默的想,六月份就要参加高考的人,三月份居然还在看那种情节离奇不靠谱的故事,并且还大费周章的去试图还原故事当中的内容,这分明就是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高考复习准备上,这样一来能考出好成绩才真的叫奇怪吧?丁玉树自己似乎在刻意的回避这一点,非要固执的把一切都归咎于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