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去干啥子?”刘耕民脸皮直抽抽。
“去找葫芦!”张三爷回答的言简意赅。
“咳咳!”沈既明忍不住咳了几声,笑着说,“三爷爷来的刚好,我们正准备去一趟石梯庙,不过您年纪大了就别去了,就在我家坐一会儿喝茶,我和舅去就行了,找到的话就给您带几个回来!”
“三叔,那条路几年没人走过了,您这老胳膊老腿儿的上去干啥,既明说的对,您就在家坐着,哪儿也别去,如果万一上面还有野猪的话,我们也来不及救你……”
“你个批娃儿瞧不起来老子是吧,当年老子一杆猎枪打死过几百头野猪,人民公社的武装部还给我发过奖金……”张三爷打断了刘耕民的话,从肩上取下土铳抖的哗哗只响。
看着黑洞洞的枪管到处乱晃,刘耕民和沈既明脸都白了,只好投降。
三人准备好后就往山上走去,沈既明看着张三爷头上的钢盔,忍不住要过来把玩了一下。
这是一顶老式的绿色苏式钢盔,入手非常沉,起码有四五斤,漆皮都掉了好多,斑斑勃勃看起来又老又旧,但却一点儿锈蚀的痕迹都没有,正面一颗红色的五角星依旧红光闪闪,顶在头上,沈既明瞬间感觉自己的颈椎骨发出了几声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俄毛子的东西质量的确好,这玩意儿戴在头上,即便是遇到熊瞎子,一巴掌下来脑袋绝对还是好的,只不过脖子还有没有那就另当别论了。
上山的路可以说三个人都非常熟悉了。
刘耕民挥舞着砍刀在前面开路,张三爷走在中间,沈既明走在最后。
主要是两人害怕张三爷老胳膊老腿儿的一不小心滑倒了还来得及抢救一下。
随着山路越来越陡,三个人头上都开始冒汗,花了半个小时,差不多爬了一半,已经开始接近悬崖石梯的位置了。
沈既明看着腿脚有些发颤的张三爷,忍不住说:“三爷爷,您就在这里等我们吧,悬崖那儿太危险了。”
张三爷却执拗的摆摆手,杵着土铳喘着气说:“明娃子,我这眼看就快要入土的人了,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上石梯庙了,今天我非得爬上去再看一眼,我这辈子的遗憾就是没看到石梯庙的香火重新燃起来,老祖宗留下的这些东西越来越少,等你们在城里娶婆娘生娃娃,估计就再也不会回来看一眼,我们这石梯庙村也就算是断代了……”
“三爷爷,我们这里不是叫石梯村吗?您怎么又说是石梯庙村?”沈既明疑惑的问。
张三爷的话虽然说的情真意切,但沈既明却主动过滤掉了,人越老越是念旧,也越是喜欢回忆小时候或者年轻的时候那些往事,每个人都一样,在心理学上这叫回归心理,如果上升到哲学,这就叫灵魂的自然属性,和落叶归根差不多一个道理,因为他们的灵魂开始感知到大地的召唤。
从来出来,往去出去。
生老病死,没有人可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