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楧心中闪过一丝轻蔑,至于吗,跟没见过女人似的,又提高嗓音说了一句:“曹国公,寡人敬你一杯。”
“啊?”李景隆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双手端起自己的酒杯,跟朱楧的酒杯碰了一下,道:“臣敬殿下一杯。”但眼睛还是偷瞄了一下正在下面翩翩起舞的一众舞女。
朱楧将杯中的酒喝了一半,留了一半,对待下属,没有必要那么实在,喝一半已经是很给李景隆面子了,放下酒杯,笑道:“曹国公可否满意?”
“满意,满意。不愧是异域风情啊,臣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李景隆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喜欢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
朱楧微微一笑,懒洋洋地斜靠在大王座上,十分大气的说道:“既然曹国公喜欢,那寡人就将这些舞女都送给你了,还望曹国公好好调教。”
李景隆脸上明显浮现出高兴的表情,下巴都差点笑歪了,但他到底不是三岁的孩子,必要的客气话还是会说的,冲着朱楧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臣怎么能夺殿下的所爱呢?”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朱楧冲着他微微一笑,笑的十分和善,道:“哎,你我之间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曹国公乃国家栋梁之才,又蒙父皇多次称赞,寡人也有心向曹国公讨教一二,还望曹国公万万赏脸。”
“不敢当,不敢当。”李景隆偷偷抬眼看了看这个肃王,实在是看不明白只有区区十九岁的他为什么会这么老于世故,心中对这个王爷的评价有长了几分,虽然来之前太孙要他摸摸肃王的底子,可见太孙对肃王还是有防备的,但是这到底是人家老朱家的家事,关咱什么事,咱只是个臣子,这些王爷太孙随便一个出来都比咱硬气,何必为了别人的家事,给自己树立敌人,脸上做出一副十分感激地表情,道:“那臣就多谢殿下了,殿下对臣实在是太关爱了,之后若是有用得着臣的地方,殿下只管开口,臣一定竭尽所能。”
“客气,客气,请曹国公满饮此杯。”朱楧又敬了李景隆一杯酒。
肃国的大小官员们自然都能领会领导的意图,轮番向李景隆敬酒,没多久,就把这位曹国公灌大了。
李景隆的酒量不错,这个时候还能保持清醒的意识,冲着朱楧结结巴巴地说道:“殿下,臣,臣来这里其实就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恭贺殿下得子,肃国后继有人,第二件就是传陛下的旨意,让殿下于年内择日回京,共叙天伦。圣旨在这里,臣就不念了,殿下自己拿去看吧。”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圣旨,递给朱楧。
看来真是喝好了,圣旨直接都掏出来了,连摆宣旨官的架子都免了,兄弟够意思啊。
朱楧拿过圣旨,交给了站在身后的怀恩收好,冲着李景隆笑道:“多谢曹国公了,曹国公一路辛苦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随后又冲着底下正在跳舞的几个舞姬说道:“你们几个,还不赶快把曹国公扶到里面休息?今后一定要好好侍候曹国公。”
“是,奴婢遵命。”这几个丽人冲着朱楧深深一拜,便一拥而上,架起曹国公就向他的住所走去了。
这几个丽人虽然漂亮,但将他们送人朱楧却是一点也不心疼,说难听一点,这些人只不过是他的赚钱机器,这样的人他有很多,何必去心疼?
送走李景隆后,宴会也就散席了,朱楧在怀恩的拥护陪伴之下回到了后宫,走向了端妃的寝殿。
迪丽娜扎见朱楧喝了不少酒,赶忙让人去煮醒酒汤,然后将朱楧扶到穿上,跪下身来给他脱鞋,道:“大王,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朱楧喝的没有李景隆多,只是稍微有点醉,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对迪丽娜扎说道:“不要煮什么醒酒汤了,你就是寡人的醒酒汤。”
随后,趁着酒劲,将迪丽娜扎翻过来,压在身下,道:“爱妃不必担心,寡人这只是应酬,不会喝太多的。”
迪丽娜扎摸了摸朱楧的头,又抬起头来亲了他一下,道:“那个朝廷的使者是不是很难缠?听说父皇还对他推崇有加呢。”
朱楧心里发起一阵冷笑,他要是难缠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好缠的人了,道:“不必担心,寡人已经将他搞定了,爱妃啊,你想不想跟寡人去京城看看?”
迪丽娜扎一阵欣喜,她一直仰慕中原的文化,自然知道金陵古城的魅力,听说朱楧要带她去京城,心里乐开了花,笑道:“真的吗?陛下要带臣妾去京城?”
朱楧打了一个酒嗝,酒气喷了迪丽娜扎一脸,笑道:“寡人骗你干什么?父皇来旨意了,要寡人回京面圣,王后刚刚生产,淑妃也快临盆了,她们自然是不能去的,而贤妃情况有点特殊,也去不了。你在不陪着寡人去,想让寡人晚上孤单寂寞冷啊?”
迪丽娜扎甜甜地笑了一下,道:“陛下真会开玩笑,就算臣妾不去,陛下也不会孤单寂寞冷吧,陛下那么多女人,可以带上你的女团去啊。”
“长出息了你,居然敢调侃寡人。”朱楧的双手在迪丽娜扎的身上一阵收拾。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房间里回荡起二人和谐的声音。
第二天,李景隆酒醒了之后又来拜见朱楧,行完大礼之后,道:“多谢殿下昨日款待,臣喝多了,失态了,还请殿下见谅。”
朱楧哈哈一笑,道:“曹国公能在寡人这里尽兴是寡人的荣幸,曹国公昨夜过得可好?”语气和表情中充满了银当。
李景隆脸上略微浮现出一阵尴尬之情,讪讪地笑道:“多谢殿下美意,敢问殿下打算何时动身回京啊?”
“这个……”朱楧略微沉吟了一番,思考了一下道:“寡人的淑妃马上就要生产了,寡人想等过了这个时候再去。”
李景隆眼睛转了一转,微微一笑,道:“这个全凭殿下做主了,臣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不当讲?”
朱楧哈哈一笑,十分洒脱地说道:“曹国公何必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只要寡人能做大,决不推辞!”
李景隆抬眼看了一眼朱楧,像是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和太孙对于殿下主动献马的事十分赞赏,都说殿下是个有孝心,有忠心的人。殿下能一次拿出五千匹战马也是让臣大吃一惊,想必肃国的马政在殿下的治理之下获得了长足的进步。久闻山丹军马场自西汉以来就是中原的主要产马之地,不知臣是否有幸去参观一下?”
朱楧本来是一脸笑意地听着李景隆讲话,结果越听笑容越僵硬,这明显是想试探寡人的虚实啊。目前山丹军马场已经有了七万多匹战马,若是让老朱知道自己有这么多匹马,却只进献区区五千匹,他的心里会怎么想还真不知道。
朱楧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李景隆,见他确实长得器宇轩昂,英武不凡,只是若是单看他的眼神的话,其中又透露着丝丝狡黠。一个念头猛然在朱楧的脑袋里一闪而过。
他真的很蠢吗?
后世的朱楧喜欢读历史,他读历史有两个原则,第一个是都是凡人不是圣贤,是凡人就有欲望,就想着出人头地,想着当爷,谁也别装逼,谁也别想蒙谁。建功立业是真的,济世安民也是真的,但是胜利果实必须要有老子来享用,皇位、权力必须要有老子来掌握,谁要是敢动他们一点点,绝对是翻脸不认人,亲娘老子都不例外。
第二个原则就是谁都不是傻子,凡是在史书中能留下姓名的,全部都是人中龙凤,就算是失败了的陈友谅、张士诚等人也一样是难得一见的豪杰,绝对比一般人聪明很多,你不服气你去乱世试试,保证活不过两章。
中国的历史一直以来都有这样一个特点,那就是凡是成功了的人就无限吹捧,仿佛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跟网文的主角一样,光环十分强大,虎躯一震便有小弟前来投奔,心甘情愿地为他抛头颅,洒热血。
而那些失败了的人统统被描述的跟白痴一样,要么就是残害忠良,要么就是刚愎自用,不听人劝,要么就是骄傲自大,只懂得玩女人。反正就这么几个错误,中国自古以来的昏君们来来回回的犯,都不知道犯了多少遍了?
以至于许多人都觉得历史是很无聊的,因为在他们看来,每个朝代的兴起和灭亡都是差不多的,兴起的原因都是统治者爱民如子、知人善任、重视人才等等等等,好像只要做的这些方面,就可以开创千古盛世一样。
那盛世岂不是太好开创了?皇帝岂不是太好做了?谁都知道这些道理,那为什么不是谁都可以做皇帝?
那些昏君们犯得错误也都一样,都是玩女人,不理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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