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等级。“身着衣服的应该是元老,白色裙子是高级元老,黄色裙子、杂色裙子的应当是普通元老……”
“王后……”法比乌斯的学生琴启乌斯目不转睛的看着王后芈,他的嗓子似乎被堵住了。产后不久的芈稍稍带着些丰腴,皮肤晶莹透光,眸子秋水般明亮。即便是美,也是分等级的,在日渐奢华以至数年后第二次布匿战争中专门制定奥庇亚法的罗马,琴启乌斯不是没有见过漂亮女人,他只是没有见过如此典雅高贵的漂亮女人。
“琴启乌斯?琴启乌斯?!”法比乌斯乌斯唤醒自己的学生,等自己的学生回头看向自己,他才皱着眉头道:“这或许会很无礼。”
来到路上法比乌斯已经了解了楚尼人的礼节。即便楚尼处于亡国的边缘,但只要看到英勇作战的楚尼士兵和齐心协力的楚尼公民,法比乌斯不但没有任何轻视,反而隐隐产生一种尊敬。
罗马的伟大不在于罗马的疆土、不在于元老院的财富,而在于罗马人团结一心,每个氏族、每个公民都愿意为这个国家战斗。楚尼的伟大也在于此,即便他们的敌人征服了整个大陆,即便他们的军团全军覆没,剩下的士兵依然不放弃对这个国家的忠臣,剩下的公民依然相信他们能够恢复他们的国家。
谒者请法比乌斯下舟的时候,法比乌斯抚在抚自己的白色托加,快步走向码头上的众人。他的自称极为简略,只是道:“马尔斯之子,法比乌斯氏族的法比乌斯见过王子、王后,我代表伟大的罗马元老院向同样伟大的楚尼元老院致敬!”
跟着他的琴启乌斯跟着他道:“马尔斯之子,阿里门图斯氏族的琴启乌斯见过王子、王后,并向伟大的楚尼元老院致敬!”
马尔斯之子即罗马人。对于贵族而言,明示自己的氏族或者家族极为重要;对于平民来说,那就应该报出自己的故乡。两人简单的自我介绍让所有人惊讶,等两人介绍完,听闻通事翻译的芈才犹豫着询问:“使臣沿途安否?”
“谢谢王后,我们一路上都很好。”法比乌斯不由回忆起自己十个月来的里程,不免有梦幻之感。去年夏天他还在卡比托尔山,今年春天就抵达最东方的楚尼,实在难以想象。
“使臣万里而来,请先至驿馆休息。择日再入正朝递交国书。”接待他国使臣的人是太宰靳以。码头不是叙话的地方,两国的国务即便不再正朝,也应该在驿馆商谈。
心中激动的法比乌斯本想发表一段演讲,听闻靳以提起正朝,只好按下激动的心情,在靳以的陪同下登上四轮马车前往新建不久的驿馆。红看着法比乌斯离开,进一步解释道:“臣率舟进入地中之海,迦太基人阻我也,返,迦太基人阻我也。无勾长之舰队,亦迦太基人沉之也……”
去年夏天,红在罗马发出数份鸽讯,但淖狡高数他,楚国之接到两份,其他的都遗失了。如今回到新郢,他有必要马上向正朝报告无勾长之事。
“请将军至正寝言之。”站在码头上不便叙话,昭黍听到开头便打断红,然他到了正寝再谈。新郢王宫依旧是院落式的三朝三门,就在新郢正寝,红继续他漫长的叙述。无勾长的失踪与迦太基人有关,但是沉船之人不是迦太基人,而是克里特岛上的希腊人。无勾长在迦太基人的引领下,落锚于克里特岛上的一个王国时,变故骤生。舰船上虽有防范,但离港不易,被战舟撞沉在港内。
“如此说来,无勾长未死?”芈与熊胜坐在往西之上,无勾长舰队虽然是国事,但舰船本身是属于王廷的财产。
“未也。希腊人捕杀之后,彼等重利,将未死之楚人卖之为奴。”红很肯定的道。“臣虽离罗马国返国,然鹪鹩号未归也,臣已使人重金将彼等赎回。”
“善。”昭黍还有其余在场的大臣全都称善。海舟炮舰沉没是损失,但更大的损失是无勾长等人的身死,能赎回他们就一定要赎回。
“如此,迦太基人乃我之敌也。”芈知道此前熊荆对迦太基的希望,现在两国出现这样的事情,显然不可能在交善。
“然也。迦太基国无信,又被埃及国所说,不为我之友而为我之敌。”红道:“故臣以为,若无五十艘混沌炮舰,不可入地中之海,亦不可夺香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