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一位小男生。
不是别人,正是黄真。
他虽然不知道李德刚曾经安排丁广风想把自己打成内出血,也不知道丁广风盯梢自己的行踪,但在男生宿舍里也没少吃过亏也没少受过辱,以至于心中非常厌恶丁广风。
这时候双方形成对峙,已是剑拔弩张,眼看着就是全武行,岂能坐视不管?
要知道,马玉成校长雷厉风行,把学校中的打架斗殴当作恶行处理,几乎零容忍。
如果由张小铁动手,或者由其他同学动手,肯定被学校处分,而黄真动手则是安然无恙。
这是因为马玉成的“护崽”天性只对黄真有效。
所以黄真才假咳一声,决定站出来挑起重担。
一现身,就引起高三二班全体同学的响应。
“真哥!”
“真哥!”
“真哥……”
此起彼伏,一片扰攘。
不仅男同学纷纷响应,就连女同学也不落后。
他们都很清楚,自己模拟考的成绩最少也可以提升30分以上。
关键是,在老槐树的树荫下,仅仅渡过短短的几天,而高考还有二十几天,绝对还能再提升。
这就意味着本二和专科的巨大差别,甚至连本一也有希望考上。
特别是那些画上守宫砂的女同学,悄悄地把目标瞄准重点大学。
所以同学们非常感激,一声“真哥”饱含真挚的情感。
真心实意,真情流露!
只不过,听到高三一的耳朵里,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哈哈……真哥?一个练气功练成傻比的惷货居然成了真哥!”
“与其说真哥,不如说惷猪!就连最简单的政科上一次也只考了三十几分!哈哈……”
“老婆快来看呀!千古奇观,真猪上树啦!”
张小铁正想动手维护真哥的声誉,却被黄真强势阻止。
黄真走到一班和二班的走廊交汇处,模仿李德刚的嚣张模样,一指戳在丁广风的心窝处,笑眯眯地问:“愿赌服输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想兑现赌注,是想赖账吗?”
“你算什么狗东西?也敢插手我的事情?”
黄真满脸堆笑,语气淡定地追问:“我再问一次,你想赖账吗?”
“首先,赖不赖账关你屁事!其次,就算赖账又能怎样?”丁广风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威望不足得不到同班同学的无私支助而付不起五百元赌注,所以就想赖账。
“你以为不兑现就能赖账?我明确告诉你……”啪的一声,黄真直接掴上一巴掌,“……我可以帮你兑现!”
这是右掌的一击,天底下没有对手,起码丁广风不是对手。
作为体育特长生和高三一的二把手,丁广风不可能弱不禁风,反而胜过蔡志强的水平,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弱鸡一样的黄真居然出手如风,自己怎么也看不到手掌的轨迹和落点。
霎那间,丁广风的脸颊涌起撕裂般的剧痛,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气。
蔡志强看到老对手脸上的一座五指山,觉得非常解气,喊道:“真哥再来一巴掌!否则两边不对称呀!”
啪!
黄真从善如流,果然再抽一巴掌,笑道:“对称是一种美,一座不如两座美,不是吗?”
“哈哈……”高三二的同学哄堂大笑,无不附和,“对称是一种美!两座五指山巍峨耸立,确实非常美!”
丁广风两手捂着脸,嘶嘶嘶吸着冷气,一双眼睛越眯越小,瞳孔越缩越小……
下一刻。
反击!
撩阴腿!
阴毒的撩阴腿!
运动鞋的鞋尖直奔黄真的裆部而去,荡起呼呼呼的风声!
“真哥小心!快点避开!”
张小铁站得有点远,来不及救援,紧张得不得了,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其他同学也是瞪大眼珠,希望真哥快点躲开,千万别中招。
黄真的左手别在腰后,看上去十分悠哉,但右手则是迅速握起拳头,迎向急速而来的小腿。
砰!
拳头与腿面相撞。
咔嚓!
腓骨断裂!
胫骨也断裂!
腿面的两种骨骼一招俱断!
只有黄真知道,在自己强力的打击下,在自己刻意的报复下,就算动手术也接不回来,插钢板也无法恢复,装义肢也要肌肉萎缩而坏死。
简单地说,丁广风的小腿彻底废了,再也考不上体校。
黄真舒出一口气,念头十分畅快,总算把多年的积怨排除一空。
直到这时候,丁广风才反应过来,痛得嗷嗷直叫,单脚蹦蹦乱跳,向教室的窗户移步而去。
他握住窗棂,扶着窗台,稳住重心,急声下令:“还愣着干什么?兄弟们快上呀!别给刚哥丢脸!”
高三一听到怒吼般的指令,终于从愣怔之中苏醒过来,立刻挥舞拳头,冲向目标,打算群殴。
张小铁一边前冲,一边指挥:“大家一起上!注意保护真哥!”
蔡志强、柯明宏、杨鸿宾、范晓军等同学迅速跟上去,准备迎战。
一场大战,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