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猛然被打开,浓重的酒味传了出来,萧疏眼睛充血红肿,身上只穿着一条沙滩裤,露出胸口烧伤愈合的狰狞伤口。
“我不是说您不要来了吗!”他有些不满的转身,一脚踢开地上的空瓶子,嚷嚷道:“小心看地上,别踩到瓶子摔倒了。”
雪姨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我今天特地去市场挑选的好鸡,特地买来给你炖身子的。”她走到橱柜面前,看着洗碗槽里满满的碗筷,只能叹了口气拿出一个碗放再水龙头下清洗着,“你这样不是个办法,赶快告诉少爷那个孩子到底是谁。”
萧疏打开电视,眉头皱得紧紧的,“这事您就别管了,我是不会说的。”他眼神又恢复嚣张跋扈,对着电视屏幕冷笑道:“说了就不好玩了。”
雪姨把洗干净的碗甩了甩,然后把汤倒进去,“我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人家小姑娘,她什么都没做却当了牺牲品,谁都是爸妈疼爱大的,我现在多做点,多照顾她,也算是帮你积了德了。”
“烦死了!”萧疏一把把遥控器砸在墙壁上,遥控器又弹到地上,一下子就四分五裂了。
他冷笑,用不着对她愧疚,这种坏女人就该落得这种下场。”
“小疏!”雪姨怒了,“你知道那孩子现在有多惨吗!我这么努力对她好还不是为了弥补你的错误,现在夫人也和以前不一样。”
“你说什么!”本来坐在沙发上的人一下子跳了起来,“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雪姨叹了口气,“夫人这次回来以后谁都不认得了,连少爷都不认得了。”
“难怪,”萧疏兴奋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碰到空啤酒瓶就一脚踢开,他双臂挥动做着夸张的手势,“难怪她会不认识我,原来不是故意的,我就知道她不是一个这么冷心冷情的女人。”
雪姨看着自己的孙子一脸张狂的样子,她想要劝他收心,本以为告诉他丁依依的情况后他会知难而退,没有想到却让他更疯狂了。
“等等!”他停住脚步,就好像紧急刹车的车子一样拐回雪姨身边,“为什么她会记不住人了?空难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雪姨摇头,“不知道,那时候她和一位外国男人找到我,说是要找什么爷爷昔日的爱人。”
“一个外国男人?”萧疏低声念着,心里又腾升出一股妒意,哪个男人霸占了她半年之久,真的好想找出来将他狠狠的揍一顿。
雪姨忽然说道:“对了,有一次我听到少爷在讲电话,好像提到了渔村,少夫人就是从渔村那里逃出来的。”
萧疏认真的听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所有伤害丁依依的人他都不会原谅,一个都不会。
次日清晨
静谧的小渔村响起一个粗犷而高亢的声音,“死老婆子,你还不起来,难道我养你的儿子还不够,还要养你吗?”
破旧的小院子里,本来给鸡居住的矮小屋子简单的打扫了一下,里面鸡粪味道十分难闻,整个木头房子摇摇欲坠,好像来一场大风就可以把它吹散架。
熊姨一直在咳嗽,面对鸡舍外凶巴巴的女人,她忍无可忍道:“我可是你婆婆,你这样子会天打雷劈的!”
“谁叫你好死不死得罪来大人物,现在遭到报应了吧,我嫁给你儿子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气,我和你说,你最好祈祷你自己晚点死,那大人物给我的陪嫁费我是一个子也不会用在他身上。”
熊姨气得发抖,却无可奈何,到现在她才知道那个俊朗的男人原来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他放过了他们母子两,却不知道上哪里招来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她本以为自己儿子终于有个媳妇,就算是自己死了也可以安心了。
可是这个女人嫁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赶到鸡笼里去住,那个笨熊唯唯诺诺的样子,平常被骂惯了哪里敢反抗。
她起初还能和女人吵吵架动动手,可是现在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最近咳嗽了很久都没有缓和的迹象,看来是活不久了。
一想到自己死了以后儿子的下半辈子都要被这个女人操纵,她就想拉着儿子一起去死!
“磨磨唧唧的,还不赶快趁着涨潮出海啊!”女人瞥了她一眼,扭了扭腰肢继续回去睡回笼觉了。
熊姨在床上坐了好长一会才缓过劲来,这才摇摇晃晃的起来,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早饭一定是没有的,不仅没有,如果她要自己煮还会被骂,因为这样就吵到了自己儿媳妇树胶。
她拖着疲倦的身子往自家的小渔船走去,一边计算着多做点,然后多存点钱放在自己信得过的人手里,以后也算是给笨熊留了一点家底,不至于被欺负得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