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房子还没有人买下。
冬青第一次显露出担心。他内心问着自己,能不能像对丁依依承诺的那样,在办好事情以后安全的送她回到她的世界,毕竟,她是一个孕妇。
但是,他不确定,世界上不确定因素太多,他曾经以为傲雨会一直在他身边,但是他走了,正如他以为会永远爱着傲雨,然而,事实也证明并非如此。
他的犹豫给了丁依依逃跑的勇气,但是再一次被抓了回来,这次,他没有再犹豫。
利落的开门,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即是避免她再逃跑,又是避免自己再反悔。
大厅很空旷,因为什么家具都没有,冬青解开绳子,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总是在楼上的书房,你行动不便,我让他下来。”
“欢迎光临,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楼梯口传来变声过的声音。
冬青站在丁依依面前,谨慎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他要确定对方不会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黑衣人缓缓的往下走,声音低沉,“不要担心,我想要和这位小姐好好的聊一下。”
“我有另外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否则现在立刻带她走。”冬青不肯挪步。
黑衣人已经站在了两人面前,他伸手搭在他肩膀上,露出来的皮肤带着棱形的条纹,那是岁月的象征。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低声说道,无形中加大了手上的力气,眼睛里透着一丝警告。
冬青被打败了,他屈服在这种眼神之下,神情开始犹豫,握着丁依依的手也不再那么确定。
“我会很好。”丁依依挣脱他的手,走到黑衣人面前,“好久不见。”
诺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两人人以及两把椅子,黑衣人指了指现场垫了两层丝绒的椅子,“孕妇请坐。”
“老人请坐。”丁依依没有按照他的话,而是坐到普通的铁椅子上,“我的宝宝说要尊老爱幼。”
黑衣男人坐下来调整了一下姿势,“你的宝宝拥有一个好母亲。”
丁依依坐着,想起付凤仪所作所为,内心痛苦而愤怒,“不,我还不够好,我是一个做得不够出色的母亲。”
两人之间有一瞬间的沉默,随后黑衣男人打破了沉默,“我需要你的帮忙,”声音顿了顿,“确切的说,我需要你手臂上的花纹。”
“手臂上的花纹?”丁依依抚摸着衬衫下的印记,那个印记无论怎么清洗都洗不掉。
“是的,”男人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站起来,“请稍等一下。”
他起身往楼上走去,将挺得僵直的背脊暴露在空中。
丁依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她站了起来,慢慢的往门口挪动。
“你走不了。”楼梯口传来变声后的声音,戴着面具的男人缓缓的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个陶瓷杯子。
他走回自己的位置,把手上的盒子放在膝盖上,将手里的杯子递给她,“你需要营养,来点牛奶。”
丁依依迟疑了一会,捂着肚子回到他面前,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是在叶家喝的那种口味。
“你怎么知道我习惯喝这个牌子的牛奶?”她带着谨慎的态度看他。
黑衣人身体往后靠,舒适的靠在有丝绸垫子的椅子后背,“我不知道你喝的什么牌子,我只知道叶家一定会给你最好的,而我也只是给你同类事物中最好的。”
她声音有些迟疑和沙哑,“为什么?”
“丁小姐,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他结束话题,“我们需要你手臂上的花纹,你知道,我可以把你的手锯下来,然后泡在福尔马林液里7;150838099433546保持新鲜,那样你就可以安全的回去了。但是,我并不想这么做,所以只能请你走一趟。”
丁依依抚摸着腹部,“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会明白的。”黑衣人站了起来,转身往楼上走去,“你的房间在右边,这里没有佣人,一切都得靠自己动手。”
她赶在他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开口,“你叫什么?”
男人停下了脚步,他并未回头,高大却显示着苍老的身躯静静的站着,“我没有名字。”
真是奇怪的男人,丁依依回头望着被关闭的大门,脚犹豫了两秒,还是往左侧的方向走去。
他并没有往安排给她的房间走去,而是四处找手机,一定要给叶念墨打电话报平安,否则他会着急的。
找来找去,没有看到电话的影子,就连其他家具的影子都尽量减少,而一番折腾下来,她已经累了,只好走到安排给她的房间。
她不知道男人口里的房间是哪一间,所以只好一间一间的开。其他几间什么都没有,浓厚的灰尘在空气中飞舞着。
倒数第二间,丁依依第一眼就知道这是特地给自己准备的房间了,和其他“房子”比起来,这才有点房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