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亡,此失职之罪,吾二人甘愿受罚,但还请君上念在吾二人拼死抢回张大人尸体的份上,饶恕吾二人家中妻小。”
也就在夔国君恼怒不已之时,那身受重伤的侍卫却是率先跪倒在地,而后叩首苦求。
夔国君此时心底燃烧起了万丈怒火,但他虽然暗自气恼眼前的两个侍卫保护不利未曾护得张博业周全,却也因为二人身受重伤而生出了几分理解之情。
“罢了,若非是你二人,我几不知罗国君竟敢如此藐视夔国。念在尔等身在敌国却能够抢回张爱卿尸首的份上,便绕你二人一条性命。下去吧。”
话音方才落下,两名侍卫便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眸之中看到了一丝欣喜之色。
二人本已经做好了身死之后全家为奴的准备,却未曾想到竟然能够保得自身性命。
欣喜之下,二人却是急忙告退,生怕因为多做停留而露出了什么破绽。
也就在两名侍卫离开之后,那公子射便已经自作主张的来到了张博业的尸身之前,看着那被乱剑斩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公子射脸上的恼怒之色却是更甚。
“父君,小小罗国君如此藐视吾夔国,儿臣以为,吾等当尽快发兵罗国,铲除熊逢小儿,用罗国人的献血来告慰张大人的在天之灵。”
那张博业也是支持公子射的‘太子党’之中的一员,否则也不会得到了一个出使罗国的差事。
如今那张博业却死在了罗国,一来是夔国确实是因此丢了颜面,二来却是那公子射的势力因此而受到了影响。
公子射含怒的语气落到了夔国君的耳中,那原本便面色阴沉的夔国君却是突然冷静了下来。
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他实际上是不看好的,因此对于他的许多意见,大多都是十分慎重的考虑之后方才会作出判决。
若是公子射不开口,或许他还会因为心底的愤怒而下令出兵,如今却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看着夔国君脸上的恼怒之色逐渐退散,面色渐渐的恢复了平静之后,那公子射的心底反倒是误会了夔国君。
“莫非父亲老矣?”
公子射的心底如此想着,而后竟然对那夔国君有了几分看轻之意。
也就在此时,那夔国君却是摆了摆手,而后道:“寡人有些累了,此事容明日召集文武百官再议。”
话音落下之后,那夔国君便径直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
夔国君离去之时,背影佝偻,尽显老态龙钟之色,便更让那心底已然生出了几分轻视的公子射看轻。
“看来父君真的是老了,小小一个罗国,居然这般犹豫。哼,正好前一段时间父君将调兵的虎符与我,不如乘此机会,立下一桩大功?”
心思如此,那公子射当即回府,而后连夜招来那些投奔他的心腹之人商议出兵攻打罗国。
“公子,这般擅自出兵恐怕有些不妥。”
也就在此时,一个年近七十的老者却是突然开口说道。
他是公子射的老师,从小看着公子射长大,心底对他就像是对自己的儿子一般疼爱。
再加上他本身便是一个博学的智者,对许多事情都有着自己透彻的见解。
他本能的察觉到了公子射行为之中的失当之处,正准备如同往昔一样为公子射纠正过来之时,那公子射却是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夔恬君已叛国出逃罗国,现如今老师该称呼本君为少君才是。”
公子射并未曾理会老者的言语,而是面色冰冷的向着他透露出了自己的不满之意。
当初公子射与夔恬君交手,老谋深算的老者为公子射谋划良多,最终能够击败夔恬君或许有着夔国君这个关键因素在其中,但若是没有老者,恐怕公子射连等到夔国君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便会败下阵来。
他本应该极为尊敬老者才是,但在公子射囚禁夔恬君之后,准备直接在狱中杀死夔恬君之时,却是老者苦劝他不要妄自行动,一切按照夔国律法行事,方才能够收拢人心,减少夔恬君一系的仇恨。
公子射不清不愿的听从了老者的建议,结果却让夔恬君跑了。
他将这一切的过错都归咎在了老者的身上,故而对于老者的劝解,却是有些赌气的未曾放在心上,反倒是用自己的身份去压他,示意他不要再继续反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