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是为了方便进出货物而设置的。
苏坊正一边引着赵无敌顺着夹道往后走,一边提高嗓音嚷嚷着:“岳老汉,老岳头,老不死的……”
他嚷嚷了老半天,眼看着都要走到夹道的尽头,方才听到一声不知从哪里穿出来的回音:“苏坊正,你个田舍奴,老汉上辈子到底欠了你啥?上过茅房都不安生……”
随着说话声,从夹道的尽头冒出一个人来,一边走一边还在系腰带子。
苏坊正看来和这人极熟稔,眯着眼睛笑骂道:“你个老东西,懒牛懒马屎尿多,铺子们就那么敞开着,你就不怕让人给你搬空了?”
老汉斜睨苏坊正,一撇嘴,极为不屑地道:“搬空了就搬空了呗,有啥大不了的,就当是俺家东家行善积德不行吗?”
“你个老家伙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癞蛤蟆打哈欠,你是好大的口气?”苏坊正两眼一瞪,鼻孔中轻轻一哼,鄙视道:“老东西,不就是你们掌柜的回神都去了,就剩下你一个老货,看把你嘚瑟的。”
“呵呵,山中无大虫,还不兴我这猴子威风威风?”老汉故意挺着胸膛,把头高高昂起,下巴冲苏坊正扬了几下,把苏坊正气得胡子无风自动,眼看就要掐起来。
谁知道老汉却视而不见,不再理他,扭转身子朝赵无敌弯腰问好:“赵旅帅,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老丈认识我?”赵无敌一愣,还真没啥印象。
“赵旅帅,小老儿前几日曾在大将军行在伙房里给老刘头帮过工,您还有点印象吗?”
老汉这么一说,赵无敌还真想起来了,好像是来朔方城的第二日,曾在伙房里见过,好像是叫……他想起来了,随口叫道:“岳老汉。”
“想不到赵旅帅还记得小老儿。”岳老汉脸上堆着笑,仿佛那满脸的褶子都被抹平了,泛着红光,搓着两只满是老茧的手,道:“赵旅帅,是不是沫儿小娘子还短少了啥?您甭客气,需要啥尽管拿。”
赵无敌一头雾水,狐疑道:“沫儿?她不是在伤兵营吗?”
苏坊正可不知道赵无敌和沫儿之间的关系,他见岳老汉扯东扯西的尽耽误军爷的大事,两眼一瞪,没好气地轻斥道:“军爷是来公干的,并非是和沫儿小丫头一道的。”
赵无敌心思电转,听这两人的口气,似乎沫儿也来东南坊了。
她母亲原本就是城中的原住民,不过,自她父母亡故以后,她一直是住在大将军行在后院的营房中,家中也没听说还有什么亲戚,回来干什么?
赵无敌心中有所想,出于对沫儿的关爱,不由得随口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岳老汉乜了苏坊正一眼,神色之间不免有一丝得意,随即,朝赵无敌恭声道:“沫儿的父母骨灰还留在老宅,每隔三五天就会回来祭拜一番,刚刚还从我这拿了香烛,赵旅帅不去看看?”
原来如此,这入情入理,他都应该去祭拜一下丈人和丈母,不过,还是得先把黑油的事情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