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新城……出了楼烦关,扑入茫茫的雪原中。
……
朔方城外,武攸暨立身于南城门前,却不得进入。
整个城门楼都不见了,连带着两侧的城墙都坍塌了一段,大堆的土石夹杂着木头燃烧后留下的灰烬,将整个城门都给堵塞了。
地面铺满一层黑色的粘稠物,其间只有零星的火苗,但却滚烫得吓人,让人无法靠近。
北城门同样如此,这是大量黑油燃烧造成的后果,在温度没有完全降下来之前,地面烫得让人根本就无法落足。
曹志刚见武攸暨焦急的影子,心有不忍,喟然长叹一声,带着两个徒弟从城墙想办法。
城墙乃是是黄土铸就,而且,它足够长,围绕朔方城一圈,总有不受黑油影响的地段,可以让他们找到突破口,从而踏出一条进城的路。
两长高的城墙,想攀登上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这只是针对于普通人而言,对曹志刚师父明显不是问题。
曹志刚先拿手贴在城墙上,试了试温度,冲两个徒弟点点头,感觉不是太难以忍受,可以一试。
只见矮胖徒弟背对着城墙根,两腿叉开,往下一蹲,胖手拍拍大腿,示意准备好了,尽管上,别客气。
高瘦徒弟见此,左脚在矮胖徒弟大腿面上一蹬,整个人往上一窜,两脚站在矮胖徒弟的肩膀上。
矮胖徒弟缓缓站直身子,这样一来,高瘦徒弟站在他人的肩膀上,登城之路就完成了一半。
只见他从腰间的挎兜里掏出一柄小铁锤,一根铁钎,两手飞快地配合,将铁钎钉入城墙中。钉完一根有一根,每两根铁钎相隔两尺,一路踩着铁钎攀爬而上,很快就来到城头之上。
高瘦徒弟曹大站在城墙之上,朝城中看了好一阵子,然后,朝他师父曹志刚招手,示意他们可以上来了。
武攸暨见那曹大上了城头,并没有多少不适的反应,立马跑到城墙边,有样学样,踩着矮胖徒弟曹二的肩膀往上爬,慌得曹志刚两手张开,就像是老母鸡护着小鸡,生怕武攸暨一个滑脚摔出个好歹。
好在武攸暨并非是一个纨绔子弟,在全家流放岭南的岁月里,为了多找一点可以吃的食物,没少爬树掏鸟蛋,上山撵兔子,练就了一身还算是灵巧的身手。
他踩着铁钎手脚并用,虽然时间比较长,但是好歹还是有惊无险地登上了城头。
城中火势基本上已停息,只有少数几处还有零星的火光,不过,城中大火过后,烟雾缭绕,能见度很低。
朔方城中但凡是能烧的都已经烧光,变成一堆堆漆黑的灰烬,只留下几处残垣断壁,作为昔日的一切的见证。
八万突厥人就倒伏在灰烬中,变成乌漆墨黑外焦里嫩的尸体,横七竖八,凌乱不堪,甚至还纠缠在一起,几乎是一眼望去,到处都是。
肉的香味混合着一股恶臭,演变出一种怪异的气味,在风中弥漫开来,让人作呕。
武攸暨看着城中的残垣断壁,眉关紧锁,眸光凝重,沉声道:“曹志刚,还能找到你挖的地洞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