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一个劲地苦苦哀求。
八十大板打在人的身上,即便是打在肉厚的臀部,哪怕是一个魁梧如薛纳那样的杀才也承受不住,更何况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而且,自本朝太宗皇帝登基开始,为了防止行刑者被人买通,借机暗下毒手,因此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规定了打板子只能打八月十五。
这样一来,若量刑过重,要打个几十板子,那么被打者在行刑的过程中可谓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种绝望而又漫长的痛苦,还不如一刀了断来得痛快。
李敏面对两个侍女的苦苦哀求却不为所动,面冷如霜,目光中散发着寒意,乜了赵无敌一眼,鼻子中轻轻地冷哼一声。
赵无敌本就不是一个绝情的人,也没打算做一个枭雄,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在这件事情中,虽然是两个侍女主动**和调戏他,如今挨板子纯粹是自找的,怪不到他的头上。
不过,他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自己的良心这一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年轻又鲜活的生命香消玉殒。
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就是一种因果,不管怎么说,因为他这个“因”,方才导致了血淋淋的“果”。
他面带微笑,冲李敏一揖,张了张了,却又迟疑起来,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李敏?
若是称呼李敏为“女官”,倒是符合了她的身份,不过,赵无敌觉得略有些生硬。
称呼她为“姐姐”吧……
赵无敌偷偷瞟了她一眼,心中略一思量,看李敏的面相和肤色等,他觉得李敏纵然是生得显老,也不会低于三十岁。
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若是称其为姐姐,会不会惹她不高兴,而因此弄巧成拙?如果一不小心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她恼羞成怒之下撅起蹄子就踢……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在前世的时候,曾记得晓月说过,但凡是女人都忌讳一个“老”字,哪怕是八十岁的老女人,对别人夸她年轻都没有丝毫的抗拒力。
李敏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人,她又何能例外?
赵无敌决定赌一把,道:“女官姐姐,这两位姐姐不过是和在下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而已,还请女官姐姐高抬贵手……”
李敏挥手粗暴地打断了赵无敌的话,显得还是无礼。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斜睨赵无敌,冷笑道:“这是我公主府的家事,不劳你来费心。况且,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府军旅帅,芝麻大的小官儿,有何德何能、又有何面子可卖?”
李敏的话不但刻薄,而且还很是恶毒,简直就是赤裸裸地打脸。
赵无敌虽然自认为脾气不错,尤其是不肖于与女人争口角之利,但却并非是没有骨气和软脚蟹。他也有他的尊严和骄傲,且不容侵犯和诋毁。
他面色也冷了下来,长眉一扬,眸光锐利,如利剑一般直刺李敏的心底,傲然道:“李敏女官,常言道‘莫欺少年穷’,未来的事谁又说得清楚?你也不过是公主府上一家奴,焉知今日你面前的府军小旅帅,他日不会成为一位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