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原来外面的日头还没晒进来,不过卯时刚到而已。
可是即便如此,院子里已经撺了好几个人,多是需要早起打扫的丫鬟,四五个都围在正院大门那,不知道在窃窃私语着些什么。
晚间的寒意并未完全散开,景欢忍不住紧了紧衣服,抱着手臂走了过去,一边问:“出什么事了?”
丫鬟们听到是她的声音,立刻让开了一条道,景欢这才看清楚前面的情况。
真没想到竟是何继躺在那里,眉头紧皱着,一只手抱着手肘,旁边还摔着一条被子,瞧着十分怪异。
景欢忙快跑两步到了跟前,蹲下身问:“怎么了?怎么摔这了?”又忍不住回身问那几个丫头,“怎么人摔着了不知道扶呢?”
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责备。
其中一个便怯怯地说:“我们也是刚过来……”
这话也不假,不过她们不敢扶也是真,因扶了也不知道做什么,也不好碰何继的身子。
不过已有人去叫正睡着的小厮了。
景欢却是不知道这些的,她已伸了手要将何继扶起来了。
何继又哪能真叫她扶,挣扎着往后避了避,直说:“等人来了,等那几个小子来了再说。”
景欢理解成是何继担心自己笨手笨脚会碰到他的伤处,倒也不再坚持了,只皱着眉头问:“哪里摔着了?”
何继呲着嘴动了动腿:“膝盖磕到门槛了,手肘也擦着了。”
景欢更是皱眉:“怎么会在这摔了,你这是要上哪去?”
已有几个小厮被喊了起来,正一边穿着外衣一边走过来。
何继回:“这不是瞧着快早上了,我就想着先将被子抱回去,等会也好专心伺候少爷洗漱,谁知道被子太大,遮了眼睛,一时看不清路……”
一边说着,那几个小厮已到了跟前,简单问了两句,就有两个要架着何继的胳膊站起来。
忽然一声房门被拽开的声音,怀安的身影出现在正房门口,他语气颇为不好地问:“做什么呢?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院子里的人便都噤了声。
他们自然也是想压低声音的,只是人一旦多起来,动静自然无可避免地会变大。
景欢偷偷抬眼看去,发现刘仁也是起来了的,他倒是将外衣都穿好了的,此时正站在自己屋子门口,垂着头,仿佛被怀安吓到了似的。
怀安本是想训两句就要走人的,不过他一看院子里的情景,就知道怕是出了事,便问怎么了。
自然有人将事情原原本本向怀安说了一遍。
怀安眯着眼睛看了看被人架着站着的何继,静了片刻,才懒懒地说:“哪里有随身服侍出去住的道理?”
怀安的眼睛并没有多看其他地方,可自然有人觉得背如芒刺。
何继倒是十分尴尬地笑了起来:“原本这院子里已满满当当的了,我一个后来的,没道理直接插着住进去。”
这话说得有点意思,只是怀安却并不耐与他委蛇,丢下一句“那你看着办吧”,就转身回房了。